带般的鞘中,上前将田貂儿扶起来,满面歉意道:“君夫
人,这事也怪不得夫君,相国这次下手太过狠毒了些,怪不得夫君生怒,月儿也不敢
劝他。”
伍封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君夫人如今不算田氏中人,再说微臣也不至于
胆大包天,敢去加害君夫人。”
田貂儿忍不住怒道:“父亲究竟是干什么?龙伯有大功于国,何况他不日要回扶
桑去,与田氏并不相干,好端端地非要杀他不可,岂非硬生生逼出个仇人来?”她一
生中从未对田恒有过埋怨之意,此刻忿怒之下,忍不住斥责起父亲来。
田恒叹了口气,垂头不语,虽然他智计过人,精明强悍,但此时此刻又有何话可
说?田貂儿道:“我们田氏在齐国许多年,好不容易才能安稳,如今……”,说着不禁
大哭起来,哭道:“貂儿也无面目见国君和龙伯了,不如便死在此地,一了百了!”
伍封忙道:“万万不可,君夫人如有何闪失,微臣这罪过可就大了。”
田貂儿拭着泪,猛地由身旁一个侍卫腰间拔出剑来,便要自刎,楚月儿在她身边,
手快一把抢过,田貂儿放声大哭。
齐平公心知如果伍封今日灭了田氏,对自己来说其实是件好事。他虽然这么想,
但他是个仁厚心软之人,见田貂儿的样子,于心不忍,开口道:“封儿,今日之事未
必要弄得杀人流血,不如息下怒气,再作打算。”
鲍琴、鲍笛、闾申虽然也恨田氏,但国君这么说了,只好道:“国君说得是。”众
齐臣也七嘴八舌开解。
伍封却沉默不言,他身后的火头渐灭,梁坍壁坠,激得火苗四飞,但伍封不动,
便无人敢稍挪一步。火光闪烁,照在伍封脸上,显得格外的威仪,在众人眼中,伍封
便如天外神人,这般的威风杀气,直非凡人所能有之。
其实伍封心中也在盘算这事。先前他要灭了田氏,并非盛怒之下的随口言语,他
的确是想要灭了田氏,既为齐国和自己绝了后患,又能出多年来的恶气。然而要尽灭
田氏,非得预先谋划妥当不可,如此仓促行事,必有疏漏。虽然自己有把握一举攻入
田府,杀了田氏要人,然而田氏在齐国势大,邑地占三分之二个齐国,党羽分布境内,
一旦知道田氏将灭,固然大多逃散或归顺,也必然会有顽固之辈四起相抗以保全己身,
战祸便因此蔓延,齐国刚刚被越人侵伐,受创甚重,再经此内乱,自然会疲弱不堪。
到时候说不定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