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钟鸣一声,已是辰时。众人悠悠醒来,随容辉俯视山谷,但见尸横遍地,从谷顶一直排到谷底,直看得人头皮发麻,哪里还有心思细数。
容辉心头发麻,不由后退两步,连声询问:“这,这是多少人,死人,谁下去数数!”
众人看着一具具断头残尸就发抖,哪里还有心思细数。陆大海咽了两口唾沫:“应该全是红狼的人……”又问容辉:“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被你杀死的呀!”容辉挤出一抹微笑:“当然,还有我们。如果我没猜错,冲下去的时候,剑锋销的,就是他们的脖子。”却比哭还难看。
“他们怎么能伸着脖子让我们销?”人群中忽然有人问:“难道他们撞邪了?”
“不是撞邪,是犯傻!”容辉摇头轻叹:“他们想学我们的一字长蛇阵,又有藤牌遮掩,自然有恃无恐。”
“是啊!”陆大海接着问:“藤牌坚韧,刀剑难伤,怎么会这样?”
“藤牌虽然柔韧,但是忌火。”容辉仔细解释:“被滚油浇过的藤牌,脆得就像锅巴。拿它去档刀剑,那是和自己的脖子过不去。”又长叹一声:“我先让大伙在红狼面前演示一遍阵型,就是想让他跟着学。再让夫人带大队人马下山,就是想让他来偷袭。他果然来了,而且排成一列靠墙站,藤牌往身边一档,的确不容易被滚油泼到。如果形势不对,再掉头下山,也不至纷乱。可他没想到,藤牌被滚油浇过后会变脆,我们再横刀冲下,就能销掉一条脑袋。”
众人心惊胆颤:“想不到白天和人家嘻嘻哈哈的掌门,夜晚杀起人来竟如此利索。一刀砍下,两千多颗人头一个不留!”又想起潇璇往日的行事作风,又一阵心叹:“这两人果然是天生一对。”
容辉凝视朝阳,悠悠开口:“谁去平台上看看,神剑门走了没有!”
陆大海主动请缨,小跑到谷口平台,细看片刻,大声招呼:“都走了!”
容辉微微颔首,待他跑回来又问:“这里怎么清理!”
“我们总不能给他们操办丧事吧!”陆大海说:“掌门的意思是?”
“在山门外挖两个火坑烧了吧,一了百了!”容辉指向谷外建议:“把这几千件兵器收缴起来,全部铸犁。以后跑马圈地,还用得着,也算给他们积点德。”语声悠悠,有气无力,似乎一夜间老了好几十岁。
潇月来送早饭,众人却烦物欲呕,吃不下一粒米。容辉见她着急,就让她用填白瓷杯冲冰糖来,她又加了薄荷和参片,众人这才喝了一些。
容辉力qì
稍复,就领了七十五个胆小的骑上马下山挖坑。剩下二十五个胆大的则在谷顶上焚香沐浴,准bèi
搬尸。午时不到,十丈大坑已经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