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儒生回头看着黄衫女子,吩咐道:“你把兰儿带走吧,她还是恨我,不要我。”
那黄衫美妇只点了点头,弯腰将青衫儒生怀中的兰儿拉走。在青衫儒生的目送下,她二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一刻,青衫儒生目光中才显露出丝丝忧愁,看来他也不愿在人前显露自己的情绪。
他在黑暗中怔怔的沉思了半响,深邃的目光忽然闪现光芒,朗声说道:“出来吧,已经被我发xiàn
了!”
一人来高的深草丛中,走出一个身着墨绿道袍的道士,却是广一真人,只见他轻笑一声,向那青衫儒生道:“幽鳌圣君耳目果然灵活,我前脚刚到,你便察觉到了!”
幽鳌爽快一笑,道:“多年未见,道长风采依旧,感谢道长放过小女幽兰一命,”说着,朝广一真人弓腰行了个礼,后又接着道:“虽然你是故yì
放小女离开,好跟在她后面追查,但我依旧要谢你,你是个好人!”
广一真人疑声念了一句:“好人?”冷笑几声,道:“贫道在你这魔教圣君的眼中居然是个‘好人’,我万分荣幸啊!”
幽鳌含笑摆手,道:“道长莫要谦虚,你切切实实是个好人,你与你的一干师兄不同,若要换做你的一干师兄出现在这里,恐怕早与我动起手了。”
幽鳌的笑容渐渐淡去,深邃的目光中透出淡淡优柔,似乎回忆起了难以让人开颜的往事,但听他徐徐说道:“你可记得二十二年前,那场泰山之巅的大战。当时我圣龙教全力投入大战,不想后防空虚,你们纠集了一队人偷袭我圣龙教阴山总坛,我的妻子和我刚出生的一儿一女全都遭你们毒手。”
说至此处,他喉结上下动了两下,沉寂了片刻,又接着道:“我后来打听到道长在那次偷袭战中,极力要保全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儿,虽然我的妻儿还是没能活下,但我仍旧打心底里敬佩你。”
随着幽鳌的叙说,广一真人似乎也跟着陷入回忆,那场惨绝人寰的正魔大战,也不知害死了多少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幼儿。
每每念及此处,这试图改变一切的老道士都会显露出几分多愁善感,道家宣扬的清静无为,清心寡欲,依旧有多少人能领会采纳,便是身为道家弟子的道门中人也不能做到。
类似的大战场面终究要持续下去,弱小的灵魂依旧饱受摧残。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何曾不仁?何曾以万物为刍狗?便是愚人不仁,是以同类为刍狗!”
广一真人面容忧愁,轻声发出感叹。
幽鳌把他神情看在眼里,苦笑了几下,道:“百年前意气风发的广一真人,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起来!”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幽鳌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