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而去。将至“瑞云阁”,遂止住,停在其斜对面的一棵老槐树下,将行李放下,靠着树身,佯作晒日阳,目光却注视着“瑞云阁”一切事务。忽一撇眼,从窗中觑见了那对华贵夫妇,便小心伺候,不敢怠慢。其时,恰至午时,冬阳洒落树身,垂下斑斑驳驳的光圈,连老妪身上也落下几点。沐浴着日光,好生惬意,老妪不觉打了几个哈欠。总是不敢怠倦,忙又打起精神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在一群群顾客进进出出之后,那对中年夫妇步出店门,只见店小二殷勤相送,听得屋内一个动听的声音叫道:“客官慢走。”老妪一个机灵,知这声音定是老板的,待那对华贵夫妇远去,立时奔向店中。只见还有一些客人在那里款斟慢饮,心下无比着急。老妪灵机一动,高声叫道:“小二,快叫你们东家出来,她爹爹病在沉疴,急等她回去见她一面,若是晚些,恐怕就见不着了!”
小二闻言,心下窃喜,应道:“是哪位老亲戚,快快请进!”一些知趣的客人便起身欲离去,小二忙道谢。还有一些客人不紧不慢地坐在那里饮酌,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老妪几步跨入后厨,急道:“现在不走,还待何时?”老板正在打理行装,老妪见状,急道:“不用打点了,我这里的足够了!快走吧!”这时,只见她望了一眼墙上笼子里的绿鹦哥,要伸手将它取下来带走。老妪忙止道:“带着它是个累赘,说不定到时候连你也保护不了它呢!”老板咬了一下牙,终于收回了手。
小二则在外面应付客人,好让他们快快离去,这样店也好关门。客人大多知趣,一个个离开了,只有三两个嬲缠的仍在那里,不肯离开。小二让道:“今儿这里酒菜全免花银钱!还请客官谅解,店要马上关门。”听了这话便有两个人站起身来,又夹了几筷子菜,吧叽吧叽地吃了几口,再扫一眼桌子,将那能携带的无一不落地都带走。小二心下稍宽,却仍有一个邋邋遢遢的男子满脸不悦,坐在那里只管吃着,口中还叫囔着:“老子花了钱,不能美美地受享一番,这成什么道理?”小二见状,忙上前好话相央,谁知不劝则罢,越劝越是难缠,这厮昂起头一番理论,屁股越发稳稳当当地扎在凳子上。急得小二额上直冒汗。
就在这时,忽闻门外一个声音叫道:“鲍老三,你好吃呀!你老婆正满大街叫着寻你呢!”小二忙看那人,你道他是谁?原来他正是那个平日里在店中白吃白喝的小乞丐,那日正是他嘲笑那白衣儒生沾了满衣裳的鱼汤。只见他一脸英气,只是灰土蒙面,脸上瘦削无光。谁知那鲍三爷一听见说老婆寻自己,慌忙丢了碗筷,“腾”起了身,问道:“她在哪儿?”小少年顺手指向店外,“就在那边,这会儿又不知dào
跑哪儿去了。”那汉子便如被紧箍咒勒着一般,拔腿便向外跑。小少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