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鸣桐神色略带紧张,将眼角向管璧禾瞟了一眼,厉声对苏明海道:
“你我恩怨,与我夫人无干,你让我夫人下山去,我等自在这里一决生死就是!”
管璧禾闻言,脸上不知有多少凄婉伤心,开口大喊:
“夫君不必多言,你我夫妻,誓同生死!岂有在这等关头,教我独自逃生之理?”刘鸣桐还欲开口,管璧禾抢先又道:
“况且这苏十六行事恶毒,老弱俱不放过。就算我到了堡中,也逃不掉性命!”
这就是苏明海心软慈悲的坏处了:他剿灭黄蜂、历云、山下三寨时,内心挣扎,留了许多老弱妇孺的性命不忍下手,跑出去的人,差不多要占六成!这许多人四面散开,又过了这么多日子,个个都对这小贼恨之入骨。因此,如今苏明海的残暴之名,早已传遍这周围二百里方圆。直到他灭尽双龙寨、三星堡的事迹传开,连死剩的残余都觉得自己罪该万死,到处为苏明海张目,这名声才渐渐好转。到后来又杀了数百人,才赢回行侠仗义的好名声来。
苏明海如今也想透了这些道理,却根本不做辩解。缓缓取出长剑,笑嘻嘻地道:“刘大人……”
“你我对决,放你夫人走开,也不是不可以。”
语意一顿,口角微张,一口白牙在袅袅飘落的艳花中一闪,笑得愈加纯洁清艳:
“不过大人你如何保证,你夫人下山之后,不会引了大军上山呢?”
他见刘鸣桐两夫妇明明没落多少下风,却偏偏将一番言语说得凄惨万分,仿佛这一战,刘鸣桐必败无疑一般。又兼之刚才刘鸣桐腿部中箭之时,厉声长啸,里面明显挾带了魔劲,只怕十余里外都听得见。就知dào
在两夫妻在唱戏装佯,和他磨蹭时间,想的就是拖到下面人马上来围剿。
刘鸣桐手下,许多是强盗出身,几乎人人都是身手敏捷。高阶敏战士爬这一段山岭,片刻即到。到时人不要多,只要来了加文.科兹莫和艾刺两个高手,他苏明海就得在这儿乖乖吃瘪,甚或丢了性命也说不定。所以有意说这一句,引得刘鸣桐刚要开口保证,脚尖一点,飞身直下,手中长剑一突,直刺刘鸣桐门面!
刘鸣桐正要开口说话,将时间拖得越长越好。却见苏明海已持了一把三尺长短的长剑,猛刺而来。但他剑法也是不凡,脚下斜斜错开一步。剑随身走,不招不架,一剑反削而上,丝毫不给苏明海借力的机会。
苏明海的武当剑法何等快捷,手腕一转,又刺向刘鸣桐手背。刘鸣桐再错一步,剑柄反提,就要将苏明海长剑滑开。但这小子手中寒光伸缩之间,连带着身躯都是一折,反而追近了刘鸣桐头顶,复是一剑削向对方手腕!
苏明海以高击下,似乎身形不便,但他手中肩长三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