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闻言,忍不住就是一愣。尉迟昭冷眼看着,心中竟起了一种快意之感。他对面的兵士名叫班思泓,年纪比尉迟昭大上两岁,人情世故要比他懂得多。见这少年白衣按剑,神采不凡,不敢怠慢,在一旁解释道:
“这位公子,不是我们不给通传,实是大人有令,凡私人请见的,一概拒绝。因此,公子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只有等上几天,等大人改了规矩,再来拜访吧。”
那少年倒也和气,闻言并不生气,笑着抬高了声音道:“谢大人,故人来访,何不一见?”
见这人如此不识趣,这下连班思泓也有些生气,眉眼一竖,刚欲叱责,却见这少年竟然向他一低头道:“即如此,我便等上一等。”
言罢转身走向了街对面,坐到了梁老头的馄饨摊子上,笑道:“大叔,还请帮我端一晚馄饨来。”
尉迟昭本来就有火气,心中又不知怎的,极不愿意这这少年在此地停留,见他竟然在对面坐了下来,忍不住开口道:“公子,大人早有吩咐,近日不见外客,你等也是白等,还是走吧……”
那少年闻言,回过头来,眉头一挑道:“大哥宽心,我就在这儿吃一碗馄饨,谢大人若还不出来,也就走了,绝不会再来为难两位。”
尉迟昭虽然不忿,却也知dào
这少年衣着考究,身带长剑,应该是出门游历的秀士,身上背的礼物明显是几件土产。和谢朋策之间,怕真有着什么亲戚关系,自己万万不可得罪。见他死皮赖脸在对面坐下,也只能装聋作哑,继xù
在大门前当他的泥塑菩萨。
他这边气得要死,那边不片刻梁老头就已将馄饨端了上来。那少年背对着郡守府,取汤匙就口尝了一口,对着梁老头一竖大拇指赞道:“大叔这馄饨,皮薄而不糊,馅料以牛肉槌成,加工前还去除了筋膜。里面有硼砂、苏打、鸡汤、碱水、葱姜,又混杂了香菇、鸡蛋、四季豆、彩椒,鲜而不腥,筋而不腻,连这一碗汤都用牛骨熬成……呵呵……大叔这手艺,可是不凡那!”
梁老头既然能在郡守府前摆这个馄饨摊子,滋味上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如今给人说到了痒处,憨憨而笑,过了好久才道:“公子才是此道高手,小老儿这一点微末手艺,可当不得公子这么夸奖……呵呵,只要公子吃得好,就好!”
“咦——大叔这话可太过谦了,你这牛肉里面用鸡汤,外面又用牛骨清汤来浇,这一手,不是行家里手,也做不出来。老实说,这一口小小的馄饨,竟能让人吃出十八种不同的滋味来,我还真是第一次碰到……”
尉迟昭、班思泓两人在这馄饨摊上,也不知吃了多少回。只觉味道不错,却从不知这一碗馄饨中有这么多道道,听人家这么一说,口中不由得分泌增多。偏偏这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