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序一把将南婉青拥入怀中。
呲啦——
剑刃划破宇文序中衣,勾出一道刺耳声响。
袁冲未下死手。
“新皇一日未曾登基,她仍是一国贵妃。”宇文序沉声提醒。
袁冲先是一愣,随即仰头大笑:“皇帝老儿我也敢反,我还怕他个妾?”
“她自己做事不干净,你还怪我说不干净?”宇文序怀中探出一个小脑袋,南婉青气得语调也尖利叁分,“沉璧,渔歌!将人给我带上来!”
话音才落,庑房小门“吱呀”一开,一位女子双手反剪押上前来,口塞白布,衣衫凌乱,仅着一件里衣,其下赤色肚兜隐隐可见。
“云雁!”袁冲横剑夺回爱妻,手忙脚乱解下绳索布条。
南婉青一声哂笑:“聚贤公当真养了个好女儿!借着送饭的由头,竟求人玩什么‘双飞’?我白活这二十几年,还未曾见过如此淫荡的女子……”[1]
汪云雁以泪洗面,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贝齿紧咬唇瓣,咬出一嘴血红。
汪沛舟沉默不语。
“娘娘——”宇文序剑眉紧拧,示意南婉青不必再说。
“怎么,许她做还不许我说了?”南婉青嗤的一笑,岂肯善罢甘休,“莫不是袁将军于沙场之中骁勇善战,却不能在床笫之间令夫人尽兴?”
袁冲大吼一声,原本憨厚的眉眼凶光毕露,手掌捞起宝剑,一步一步朝南婉青走去。
剑尖拖地,带起一串火花。
宇文序将南婉青护在身后,手边寻不到武器,只得拿起一盏烛台。
“夫君,是我对不住你……”
细如游丝,悲悲切切。
一声闷响。
“云雁!”汪沛舟失声大喊。
袁冲脚步停滞,缓缓回首。
满墙鲜红,散做天际经久不散的云霞,从眼底一直燃去心底。
汪云雁倒身血泊,一袭白衣作红衣。
烛台脱手,久久未听见落地的回响。
“陛下,陛下……”
清音渺渺,四面飘扬,似从云端来。
宇文序睁开睡眼,宣室殿藻井盘龙,月华流过金龙细碎繁多的鳞片,浮光踊跃,宛如星河。
怀中依偎一具温软身躯,气息清新而熟悉,无端令人心安。
暮色四合,殿中还未掌灯,南婉青瞪大了杏眼端详宇文序神色,二人呼吸交缠,鼻尖相距不过一寸。
“青青。”
宇文序一声喟叹,长臂一伸将南婉青圈入怀中,下颌抵上香肩,似是心力交瘁。
“怎么?”
“方才梦到一些过往的人,过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