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得了什么军政秘闻,内阁密议,也说来给我们开开眼。”南婉青有心取笑。
渔歌却不恼,神色愈发得意:“许才人小产一事,另有隐情……”
“情”之一字拖长了声调,有意卖关子。
南婉青不由心神一凛,脸上仍是笑着:“你又是何处听来这些没影儿没边儿的话?当心日后抻长了舌头,塞不进嘴里。”
“这岂是没影儿的话,我看得真真儿的——”渔歌四下瞧了瞧,一只手掩上唇边,“月初郁姑姑吩咐我去尚功局领禄银,恰好碰上一位故人,如今任了掌内宫刑罚的宫正。我与她颇有些情分,许久未见,打算寒暄几句,她却辞了我,道是有要事在身,指了指手中的乌木匣子。”
“原本我无甚心思,随口问了一句是何物,她悄悄掀开盖子,我一看——”渔歌猛地一拍桌子,“如同五雷轰顶,天灵盖到脚后跟都僵住了!”
一惊一乍,南婉青与沉璧听惯了,唯有桐儿吓白了脸,战战兢兢:“渔歌姐姐,你、你看到什么了?”
“一个裹了衣裳的草人,脑门贴一张血红符咒,扎满密密麻麻的小针。”
沉璧道:“厌胜之术。”
“不错,”渔歌道,“宫中大忌,我问她何处得来,她说是含象殿,德妃娘娘的巴儿狗从许才人床底下咬出来的。”
“这般说来,难不成是有人……”桐儿瞟一眼南婉青神色,欲言又止。
渔歌道:“咸池殿,贤妃娘娘。”
贤妃,汪嘉雁。
手底圈画起伏微弱,南婉青勾符占问,广袖层迭,众人未曾发觉。
渔歌接着道:“许才人的贴身婢女一五一十都招了,贤妃娘娘赏了大笔银钱,还有不少地契房契。贤妃乃是贤国公嫡亲的女儿,太后亲自审问,我那故人身为宫正,受命带着物证去往咸池殿。”
草人并非汪嘉雁所制。
侍女环绕身侧,南婉青不便闭目,慧眼所窥影像一闪即逝,不甚分明,只是面容太过熟悉,南婉青当即识得。
彭正兴。
许才人小产非是为人陷害,必定查不出;查不出,那便寻一个替死鬼。
宇文序对汪沛舟下手了。
“年关忙碌自不必说,可为何前些年陛下寻得空当,今年却不能了?想来那事儿已是八九不离十。”
渔歌止了声,双唇开合,生怕旁人看不清,一字一顿。
——汪家,要倒大霉了。
沉璧与桐儿皆默然,此事牵连前朝后宫,这个年只怕过不踏实。
“不过也说不准,”渔歌道,“陛下一向倚重贤国公,若是贤国公跪几天,哭几声,陛下就此放过也未可知。”
南婉青莞尔一笑,低头收拾桌案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