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娘娘,有要事禀告。”
渔歌瞧了南婉青神色,道:“好丫头,既有生钱的财路,也该带上姐姐我才是。”
“我没有、不是,我不是得了赵修仪好处,娘娘、我……”桐儿慌忙辩解,“我以为是同乡,去了才知是赵修仪。她说骊山一面甚是投缘,带了几匣子金玉首饰补作见面礼。我不收,推掉了,她又道此番前来是求我引见娘娘,有十分紧要的大事,关乎陛下,我才……”
南婉青抬首:“你可看了帖子?”
桐儿摇摇头:“娘娘的文书,我不敢看。”
南婉青放了冰碗,伸手道:“拿来。”大红柬帖一开一合,南婉青抽出一张靛蓝色字迹的银票。渔歌眼尖,上下一扫便知数目:“一百两,也不算大方。”桐儿未识人情世故,目睹这出大变银钱的戏法,呆呆回不过神。
“你留着买几样零嘴。”银票给了桐儿,南婉青转头对渔歌道,“收起来罢。”渔歌接下拜帖正欲告退,桐儿忙道:“娘娘不见赵修仪么?”
“不见。”
桐儿看了看银票:“这票子我不能收。”
渔歌道:“本就是求人办事的辛苦钱,成不成另说,岂有跑一趟不费力的?”
桐儿道:“我还了去,只说平日在外头伺候,不常见娘娘。”
渔歌恨铁不成钢,指头戳上桐儿额角,一连好几下:“榆木脑袋。”
“罢了罢了,”南婉青起身,“骊山欠了半个人情,终须两不相干,请去偏殿罢。”
东阁与偏殿尾尾相接,南婉青一番更衣梳洗,赵修仪枯坐偏殿,候了半个时辰。
“妾身修仪赵氏参见宸妃娘娘,娘娘福颂九如。”女子敛眉行礼,毕恭毕敬。朱紫二色素来富贵气,遇上她难得冷清。
南婉青落座高堂,道:“免礼。”
“谢娘娘恩典,”赵修仪直起身却并未入座,“妾身贸然求见,实属唐突,幸得娘娘海涵召见,不咎失礼之罪。”
南婉青道:“赵修仪有话直说。”
赵修仪抬了眼,英气与文气兼而合宜的样貌,眉间愁色隐约,她左右张望,良久未曾开口。
南婉青自然不耐烦:“无事便退下罢。”
“赵叔炜所献古文经,是伪书。”赵修仪道。
去年寿宴赵修仪献梵文佛经,成太后十分喜爱,次日宇文序恩赏熏风殿,赵修仪请旨出入天一阁,圣谕已许,因而得以翻阅《古文尚书》。
南婉青心中一动,面色如常:“此话怎讲?”
赵修仪道:“《尚书孔氏传》与《别录》皆记《古文尚书》篇数五十八实为不假,然《汉书·艺文志》有‘《尚书古文经》五十七篇’,颜师古引郑玄注亦有‘本五十八篇,后又亡其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