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扬起一串雨点似的红血珠。
宇文序快步推开皇后,一脚击落羊角匕首,南婉青未及缓过神,便栽入男子怀抱。宇文序紧紧搂着人,心慌意乱:“伤着哪儿了?”
渔歌等人赶进来,见得南婉青衣裙落血,俱是大惊失色。
“娘娘!”
“传太医,快传太医!”
宇文序沉声下令:“来人,押起来。”
披甲卫兵抱拳领命,森冷甲胄如洞窟石像复生,步步凶狠。
“不……”眼见禁军踏进内室,南婉青才欲制止,宇文序将人护在怀里,背过身,一手揽着腰肢,一手急忙翻看伤势:“何处伤着了?”
向之这般爱重你,你的话他都听的……
她撞上漆黑眼眸深不可测的寒潭,他的关切太过炽烈,密密麻麻,像是一张铺天盖地的网,缠了人便不舍得放开,魂牵梦萦,不死不休。
南婉青慌乱躲闪目光。
有一双晃动睫羽,宛若西风残烛忽明忽暗的火焰,吹一下,便低低暗下去,蓦地又一跳亮起来。女子倒卧狼藉血泊,狐裘蓬乱,命若悬丝,禁军受命关押皇后,此等情形,众人两两相望,皆生出恻隐之心,不知如何动手。旁人尚如此,她的夫君自破门而入,始终未曾施舍一眼。
她知道他送来枣泥酥,今生今世是不愿再见她了。
他要她死,她可以去死,可她还是贪心,这一生荒唐,这一生痴心错付,她还是想见他最后一面。
他不愿见她,她便请来他的心上人,他会来的。
他果然来了。
倒地之人遥望男子身影,微弱的睫羽不知何时长长久久熄灭,固执抬起又沉落,也许就是下一回。
南婉青于心不忍,指一指宇文序身后:“你……”
眼前掌心赤色殷红,宇文序一手拢住血污柔荑,愈发慌神:“伤着手了?”
“没伤着,不是我的……”南婉青道,他却恍若未闻,着手查探伤势,火急火燎好一阵忙活,亲自瞧过一眼才肯放了心。
“你看看她……”南婉青另一手拽住上下忙乱的人,一气晃了三四下。他身后含情眼眸益渐浑浊,女子依然支撑的长睫迟缓而沉重,如同积满腐败枯叶的秋日池水,黯然萧索。
无数金色符咒翻涌随随两手之间,不时跃出一道晶光,似飞鸟投林各归各处。少女心无旁骛卜算过往,人间悲喜无动于衷,轻盈签文如雪片凝滞半空,皇后倒身其下,唯独南婉青慧眼可见,她身上悬着千万支寒光闪烁的利箭。
南婉青越发使力晃动:“我没伤着,都是她的血,你看看她……”
一滴清泪滑落眼尾,女子双目合拢,泪珠颤颤巍巍跌坠濡血薄毯,水色无痕。
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