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人说话。过了良久,纪纲才悠悠道:“我纪某至随皇上以来,一直无往不利。以前即便朝中有人对咱们不满,有人偷偷在背后弄我的手脚,甚至有人派人来暗杀我。这些我都抗过去了,现在朝中局势有些不妙,恐怕暗中有不少人在等着看我的好戏。嘿嘿,我纪某岂能让这些人如愿。”
“大人恐怕多虑了,如今朝廷之上,大人一句话,有谁敢说个不字?”袁江忍不住插言道。纪纲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都说你多少遍了,多用用脑子。你有什么看法?”后一句话却是对着庄敬说的。
庄敬沉吟了一下,道:“现在好似大人权利如日中天,只是,只是……”他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一人之下未必是好事,权大震主。”纪纲眯上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又过了良久,他才叹道:“以前别人参我的本子,皇上全部交给我自己处理。嘿嘿,那天皇上叫我到御书房,与我说了一会话,突然道,纪纲,听说在锦衣卫里,就知dào
你纪大人,不知我这个皇帝?当时我一身冷汗,这又不知是谁他妈的抓住皇上的忌讳,参了老子一本。我连忙跪在地上,一声不敢吭。皇上年纪大了,可一点都不糊涂,他心里明白得很,若是我乱七八糟说上一通表忠心的话,只怕他早已把我咔嚓一刀砍了。”
“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不知皇上是什么表情,当时心中扑通直跳。幸好过了一会,皇上叹了口气,说道:‘起来吧!我知dào
你许多事都是帮我做的,难免有些不识趣的家伙对你不满,不过……’他顿了顿,又说:‘以后盐税的事情,你少插手。还有,你与薛禄的事情闹得太过分了,以后注意点。’”纪纲说完,怔怔的看着地面。
袁江强笑一声道:“这不就结了,大人,你与姓薛的事情皇上都知dào
了,而且没有责罚。何况盐税这么大的事,皇上也知dào
了,也没说你什么,只说以后注意点。咱们以后小心点就行了。”
纪纲嘿嘿冷笑:“猪就是猪,动动脑子吧!皇上是那么仁慈的人?嘿嘿,只是现在我大权在握,而且当年我帮他做了那么多事,天下人把罪过全算在我头上。他马上与我翻脸,只怕寒了满朝文武的心。”他挥了挥手,道:“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再找你们来商议。”几人鞠躬告退。
纪纲又坐了一会,满脸烦躁,突然道:“少他妈想点儿,反正以前老子一穷二白,现在位极人臣,什么福都享过了。”转身走入内堂。
来到里间,他的神色变得轻松了,肥胖的脸上浮现出色迷迷的笑容。推门进去,这间屋子很是宽大,中间摆着一张华丽的大床,床上,躺着一个全身捆着的年轻女子。这女子看见他进来,挂满泪珠的脸上显出惊慌的神色,身体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