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新歌(2 / 3)

泪,更何况泪水还是源源不断的。此时脆弱的她急需一个肩膀靠靠,哪怕那肩膀既冰冷又陌生。

是人便好。

在那一刻,在车里,小四的头枕在凌崖肩上。

凌崖当场石化,就连泪水都在那一瞬间凝固,像冰棱一样挂在他的脸上。

此情此景,凌崖真想一把将之推开,然后说一句:走开,注意影响。

但,此情此景凌崖又如何能说的出口。

看着肩膀上这颗短发的头,发出呜呜哭声的头,他用自己的手僵硬而笨拙地,轻轻地拍打小四的肩。

“不哭,不哭,没事,没事。”就像哄哭泣的小朋友一样。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过后依旧展望明天。

干,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小四先将凌崖送回家,而后将车送去洗车店,将其中血洗净。

吱吱吱!

喵!

凌崖方回到家,小墨就骑着盟主迎接凌崖归来。

刚开始欢欢喜喜,高高兴兴,但闻到凌崖身上的血迹,神色变得慌张起来。

“去院子里玩吧。”凌崖现在可没兴致与它们耍,掠过它们,如木偶一般没有灵魂地走上楼。

原本是想回房间,去床上躺着休息,但是路过了书房他改变了主意。

他推开了书房门,他拿出了颜料,他拿起了画笔,他开始在画布上作画。

一笔,两笔,三笔,四笔……百千笔后,一个戴着安全帽,昏迷在病床上,浑身是血,断了有腿的何老哥出现在了画布上。

唉——

随着一声长叹,凌崖将手中笔丢入水桶中,双腿一张,双手耷拉,脑袋歪着就这么,这么在椅子上睡着了。

累,太累。

受难的人累,旁观的人累,享福的人也累。

有人说这人世间就是地狱,或许真的是这样吧。毕竟你、我、他都不曾死过。

而你、我、他死后也必将下地狱,即便再如何善良也杀过生。苍蝇、蚊子也是生灵。

待得凌崖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房间门关着,桌上放着一碗皮蛋瘦肉粥。

尚温,味甚佳。

看着那副油画,凌崖总觉得得在上面写上一些字。

艺术这东西有太多的解读,素有一千个人眼中又一千个哈姆雷特的说法。

但凌崖只想让看到这幅画的人,只有一种解读。让他们的眼中只有一个何老哥。

这位农民工是在施工过程中被砸断了腿。

他提笔先在宣纸上写了四句话,算是提前打了个草稿。

话不错,字却不好。

他真真然是个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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