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宣于承和蔺良哲面上的震惊算是少一些,郁凌云本人的神情几乎可以用惊恐来形容了。
“花世子,包庇前朝余孽之罪非同小可,你你”
本想问他有何确切的凭证,但刚已经说了,是经太后亲自证实,莫非还能质疑太后不成?
郁凌云抬首看向睿帝,跪着抱拳道:“皇上,漓儿从小就生长在西北军营,是微臣看着长大的,仅凭一块胎记就说她是前朝公主,未免太过于惊世骇俗,求皇上明察。”
睿帝凝视着郁凌云脸上坚定的神色,目光深深,似在思量着什么,默了会,抬手道:“郁卿先起来,此事关乎重大,朕自有定论。”
蔺良哲看了眼花非叶,微皱着眉开口问道:“花世子,除了胎记,你可还有其他凭证?”
花非叶点头,神色复杂道:“凭证有二,其一,楚翊尘对郁小姐非比寻常的态度。年前郁小姐曾在黄河落水,据目击者所言,楚翊尘当时正与人决斗,不小心伤及到郁小姐,伤口正在肩后胎记的位置,自那以后,便密切关注着郁小姐的行踪,不但几次及时出手援救,甚至来京为其过生辰,并赠以江湖人梦寐以求的灵霄令。其二,长相。据太后所言,郁小姐的样貌与蓝皇后有八成相似。为了查明真相,我从北邙山陵墓中找到一幅盖有渊帝印鉴的蓝皇后画像。”
说着,抬眸看向睿帝。睿帝示意御前伺墨的太监去拿案上的一个卷轴。
卷轴打开,白色的画布上,绘着一名绝色女子,衣饰奇特,带着一种异域风情,白裙曳地,清艳绝尘。乍一看,容颜和气质几乎与九歌一模一样。
御书房内变得鸦雀无声。
郁凌云定定看着画卷上的女子,瞳孔微不可见的收缩了一下,良久之后,目光方落到右下角的那枚红色印章上,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睿帝看了他一眼,目光转向宣于承,淡淡笑道:“丞相曾是崛汉旧臣,想必亲眼见过渊帝作画,不妨鉴定一下,这幅画究竟是不是渊帝的笔墨?”
“微臣遵命。”
宣于承自进御书房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此时听睿帝询问,这才走到画前,仔细辨认起来。
画轴的左上方,隐约可见两行隽逸的字体。
我欲同君游,北国至南洲。遍览九分雪,一分共白头。
观察了片刻,后退回原位,作揖道:“回禀陛下,这幅画画风细腻,笔劲凝练,画上诗文脱俗,是渊帝的笔墨无疑。”
此话一出,相当于坐实了九歌前朝遗孤的身份。
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任凭蔺良哲想帮郁凌云说情,也不知该从何开口。
“郁卿,你可还有话要说?”睿帝面上并无怒火,但语气中尽显威严。
郁凌云抬眸看了睿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