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前的书桌后看书,经过茯苓的悉心照料,他体内的寒症已经压下去了,但没有根除,脸上还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苍白,在案头烛光的映衬下,显得十分憔悴。他侧对着无双,从门口的角度上看去,整个人都比以前更加削瘦了。
无双心中有些闷痛,看着宣于祁的眼神充满了内疚和疼惜,她并不知道宣于祁寒症复发的事,单纯的以为是受了沉重的打击才会变得如此枯槁憔悴。
家族被炒,父亲死于牢中,半生心血统统都被朝廷没收,还有他的姐姐,从一国之母跌到冷宫,最终被一匹白布裹着抬出皇宫,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会受不了,何况是自尊心极高的他。
“昨天听你说风兄快回了,大概何时?”宣于祁正在看一本《阴阳历》,手里还拿着一支笔边看边埋头誊写。
这是本书是他前几日在风兮音书斋里无意中发现的,上面记载了从古至今有关天地阴阳五行,星脉宿象异变等奇闻异事,虽然不知是否属实,但他将重要节点一一记录下来,并发现了其中玄机。
如果他推算的没错,最近的一次天象异变是在前年年底,睿帝贞已年,十二月,差不多正是九歌穿越过来的时间。
无双一听便知宣于祁把自己当成茯苓了,到了不恼,接着他的话道:“已经回了。”
宣于祁闻言,手中的笔一顿,落下一滴乌黑的墨,抬起那幽深的目光看向无双,将狼毫放在笔搁上,语意不明道:“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风神医带我进来的,不然就凭我的本事,怎么可能出得了花杀阵。”无双本来还有点别扭和纠结,可在推开门看见宣于祁的一刹那,所有的心结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她将手背在身后,故作轻松地走了进来,环顾了眼四周,屋子的陈设十分简陋,一床一柜,一桌一榻,除了案头的插着的一束梅花外,没有任何装饰物,完全不像宣于祁以往轻奢华贵的风格。
一想到这,心里又有些抽疼。
曾经无限荣华的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所以这次,说什么也不离开了。
宣于祁皱眉,沉声道:“为何不在京城待着?”
“京城待着多没意思啊,”无双漫不经心道:“反正我家老头子又管不了我,想出来就出来呗。”
“你老大不小了,蔺太傅没给你安排亲事?”
等过完年,无双满十八了,按照天奕正常婚嫁年龄,女子像她这个年纪,孩子都该在地上爬了。可无双贵为太傅嫡女,却连门亲事都没定,原因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换做以前,她喜欢宣于祁,如果两情相悦,身份地位倒也般配,可如今,宣于祁是朝廷缉拿的罪犯,以蔺太傅对君羽氏的忠诚,断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一个冠有谋逆之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