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红衣锦袍不知何时,换成了素衫简裳,敛去了十年来的风华和光彩,成了这世间最寻常不过的人。
而她,身上的红衣短袍也染了风霜,褪去了色彩,早已不复往日骄纵明艳。
见宣于祁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疏离、冷淡,无双连忙移开视线,回想到刚才的话,提起北邙山,不禁又道:“北邙山上有一座坟茔你知道吗?”
宣于祁回到书桌后坐下,提起笔,面不改色地反问,“窗外有一颗梅树你知道吗?”
无双一窒,抬眼瞧着窗外数以万计的梅花树,怔了会,倏地笑出声了。
笑容十分开怀惬意,是她踏进房间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而笑。
时隔这么久,再一次被宣于祁调侃,这种感觉真好。
可笑过之后,也更加难过了。
她想,宣于祁大概以为自己指的是渊帝墓,才会这么不以为然既然他不知道楚翊尘帮小九立了衣冠冢,那她再提‘念漓’,就是徒增伤悲了。
侧眸看着宣于祁苍白的脸色,想想还是算了,知道又如何?
逝者已矣,生者能做的,不过添一柱清香罢了。
竹楼里。
风兮音坐在琴案前专心致志地在擦拭着焦尾。茯苓在向他汇报宣于祁近况。
“公子下山的第四天,祁公子体内的寒症就压下去了。病好后,就如公子在的时候一样,让我陪他去看每个房间的布局,像是在找什么。”
风兮音头也不抬,淡淡道:“可有找到?”
“就是没有才叫人奇怪,”茯苓百思不得其解道:“他对那些奇珍异宝、古玩字画都不感兴趣,只看各种匣子,不管是名贵的还是低廉的,都要拿起来仔细翻看一遍,而且也不避讳,在梅居里没有找到,就问我琅琊谷里有没有紫色的石匣,还问能不能进去看看。”
风兮音面上没有什么表情,道:“一无所获?”
茯苓点头,“是的,找了几天,最后什么都没拿,只是去书斋里找了本稀奇古怪的书回房间看。”
“书名?”
“《阴阳历》”茯苓从善如流。
尽管公子吩咐过,不必限制祁公子出入,但宣于祁每进一个封闭的场所,都会叫她一起,还会就房间的摆设给她讲一些新奇的东西,在别人信任他的时候,他也将分寸拿捏的很好。
虽然是在别人的地方找东西,却不会叫主人家反感,行事间坦荡无疑。
正因如此,她才会宣于祁这些天的举动了如指掌。
过了片刻,没有听到风兮音询问,茯苓就知道,自己该退下了。
下午的时候,宣于祁过来还书,顺带问风兮音外人能不能进琅琊谷。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宣于祁也不泄气,又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