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另择他人吧。”
让他替天奕卖命,真是天大的玩笑。
睿帝不死心地劝道:“楚盟主大才,岂是一片江湖能留下的,驰骋沙场,名垂青史,岂不快哉?”
楚翊尘朗朗一笑,“陛下谬赞,楚某乡野匹夫,口无遮拦,不涉朝廷法度,我若为官,保不准明天就得罪了朝臣一干大臣,惹怒圣颜。脑袋搬家是小,遗臭万年可就大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刚才还壮志凌云的群豪,这下子都偃旗息鼓了。
他们出自江湖草莽,入了庙堂,莫说会被那些世家子弟,以及一些自命清高的文臣排挤蔑视,就连自己也不一定能在法度森严的官场久存,今天误入朝廷,也许明天就身首异处了。
睿帝心中非常火,他好不容易才劝得众人心思动摇,但却又被楚翊尘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打回原点,龙袍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骨节也泛白了。
“楚盟主愿为江湖之首,却对入朝为官极力推辞,莫不是存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这种大逆不道话,在座的也就只有君羽墨轲敢说,偏偏他还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众人心中一突,楚翊尘淡定轻笑,“宁王严重了,楚某心无大志,做武林盟主也是一时兴起,也许有一天也就归隐山林,和风神医一样,做个世外闲人了。”
“一时兴起?”君羽墨轲轻笑,修长的手指敲在桌案上,一声一声的,很有规律,“楚盟主坐拥灵回之巅,手中三块灵霄令,号令群雄,又身处在江湖之远,如若也是一时兴起,想要干些什么大事业,也并非难事呀。”
“宁王所言有理,”睿帝脸上也没了虚伪笑容,不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在座群豪都是文武双全之辈,江湖上也是高手如林,尔等若是心无大志,那武林中各大势力又从何而来?若是心中有志,为何不归效于朝廷?”
言外之意,你们要是真的心无大志,不想归效朝廷,那就把各自门下势力都解散吧。
在座的武林中人几乎都要坐不住了,心中忍不住破骂,朝廷果然虚伪,撕下了那层伪善的面具,就他妈的全都是威胁。
宣于祁看了眼睿帝,眸中全是讽意,又淡淡看向楚翊尘。
但见他稳坐如泰山,面不改色,眼皮都没得掀,神态悠闲地凝着自己微抬起的指尖,不疾不徐道,“楚某觉得江湖之远,庙堂之高,与心中之志向并无干系。”
“江湖再远,上面也有一座庙堂,庙堂再高,也都有一片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有纷争就有门派,有各大门派,就有江湖,家国天下也好,快意恩仇也罢,长剑在腰书在袖,身归何方,心安即可,何必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