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楣最近一直都在克制着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暴走的情绪,但相比于其他人来说,她在萧燕面前,还是有所放松放纵的,忍不住就在她面前小声抱怨了句,脸在朦胧的光线下,因为既想佯装,又控制不住,都有些狰狞骇人。
苏倾楣见苏梁浅刚刚说那样难听的话,萧燕都没有维护自己为她辩解,心里就已经不快了,现在她说苏梁浅,她也不回应自己,态度漠然的很,心里的那种不满,更是蹭蹭的上涨。
在和萧燕的关系中,苏倾楣是习惯性的索取,且从不会觉得自己有错,萧燕这样的反应,苏倾楣显然是受不了的,口气恶劣的问道:“母亲在想什么呢?”
萧燕艰难的侧过身,看向苏倾楣,她所有的不满不快,她尽收眼底。
萧燕现在正是对苏倾楣最寒心的时候,对苏梁浅刚刚说的话,她心里是极其赞同的,再加上身上还疼,说话费劲,也就没替苏倾楣辩解,这会看苏倾楣一副恼火责怪的样子,一颗寒凉的心,更仿佛结冰了似的。
那冰块,有尖尖的锥子,锋利的很,在她的心上,扎了一个个的洞。
已经走至门口的苏梁浅,后退了回来,她并没有转身,只是回头,看着一趴一蹲的萧燕和苏倾楣,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苏倾楣身上,“大大妹妹素来是最有孝心的,夫人都这个样子了,你呢,就先别急着发牢骚了,先将她送回去找个大夫看看才是最要紧的。”
苏梁浅神色温和,善意的提醒,气的苏倾楣一下将自己的嘴皮都咬破了,却还是忍着道:“姐姐教训的是。”
苏倾楣一张口,话都还没说完呢,苏梁浅就已经转过了身去,这次径直进了屋,这种完全目中无人不尊重人的态度,将苏倾楣更是气的半死,心都要炸裂了。
“母亲,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起来吗?”
比起刚摔的时候,萧燕倒是缓了口劲,稍稍好受了那么一丢丢,但依旧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
身上的伤如此,心里的痛更是。
许是对苏倾楣存着意见,萧燕在听到苏倾楣这样关切的话时,甚至觉得荒唐可笑,而且她总觉得,苏倾楣这话的口气冷冰冰的僵硬。
她这个样子,能是什么感觉?她这个样子,又怎么起来?
最让她觉得可悲的是,就这样的话,苏倾楣还是因为苏梁浅的提醒,逼不得已才说的,不是因为自己对她的关心。
萧燕越想越觉得难受,再加上苏泽恺,心中的痛,一下盖过了身上的。
她咬住嘴唇,强忍着所有的不满,摇了摇头,“走不了。”
她连动都觉得身上像是被撕裂了似的,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根根的针,插遍了全身,就是这样趴着,都疼的冒汗,更不要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