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会所男张开嘴,我知道他回答不了。
“因为人的脑子太脏,里面什么坏水都有。”
会所男颤声道:“我我错了,大人,我不敢”他低头翻口袋,可我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说:“我常常认为勒钢对违反军纪的人太过严厉,你猜怎么着?他往往将那人一枪崩了了事。我这位好兄弟就是有些油盐不进。可我劝他说:‘那法子太残忍,不留任何余地,每个人都应该获得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所以,我建议他把那些犯错的家伙,让军队颜面扫地的家伙留着,留住他们的命,仅仅把他们放逐出黑棺。”
我笑了几声,看着会所男绝望地瞪大眼睛。
我继续说:“废土很大,没拾荒的地方很多,活命的机会也有,我认为一个普通的、没有枪和粮食的、训练有素的士兵至少能活三天。”
会所男说:“三三天?”
“对,三天,但第四天,恶魔总会找到他的,到那时,恶魔就会像我说的那样,带着憎恨与某种恶毒,用最残忍的方式,像地狱的刑罚般将那个人一点点吃了。”
说着说着,我仿佛透过了他的脑壳,窥见了他的灵魂。
那饱受恐惧折磨的、瑟瑟发抖的、颤栗无比的灵魂。
忽然间,我真的感到饥肠辘辘。
那不像是黑噩梦的饥肠辘辘,而是一种单纯的食欲,一种因为孤独、饥饿、绝望、空虚而产生的,必须尽快填满的食欲。无论怎样的灵魂都好,人的灵魂、动物的灵魂、或者是虫子的灵魂,都好。
我想要填满自己的胃,补充自己的灵魂,因为我的灵魂受了伤,需要补充营养,让自己不至于消失。
那是比死亡更糟糕的事——消失——存在被抹杀,灵魂也不复存在,我不会死,我只是疯了,在痛苦的折磨之下疯了。
吞噬,吞噬他的灵魂,用吞噬他人来让自己存续。
是吞噬者。
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我的脑袋,我发现自己双手掌心按住会所男的太阳穴,双目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半秃的脑袋,他吓得大叫,可又好像瘫痪了,无法反抗我。
废钟喊道:“朗基,住手!”所有士兵也都喊道:“剑圣大人!”
我退后一步,视线松开了,我的意思是,我不再只看见人的灵魂,只想吞噬灵魂了,我能自由地看向周围。
末卡维的饥饿侵蚀着我,我却感到雀跃,这不正常,我不正常。
吞噬者是疯网中最扭曲的一个,甚至黑噩梦也无法与之相比。
我冷静了些,说:“我会和勒钢好好谈谈。”
所有士兵吓得魂不附体,纷纷喊道:“大人,我们什么都没做!”“我们一直忠诚地为你操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