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也是有地方去的。”
“……”
苏潮顿了顿,觉着荒唐又好笑。
他一直觉得自己最混蛋的地方,不是喜欢逗人,也不是口嗨后给人吊儿郎当的表象。
恰恰相反,大约是一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无人知晓的极致冷漠。
这种特质,高中时跟陆染白那场酣畅淋漓的打架,不分仲伯,躺平后,陆染白伸手过来,表情挺意外,“一直以为你挺热血中二的,看错了。”
他跟这人击了一掌,忽然笑了,“我也以为你这人挺冷淡,看错了。”
他这样一个,连自己都暖不了的人。
被陆染白丢了一个生病的小姑娘。
在米国时,足足考虑了一周,才勉强答应下来。
甚至上网搜了很多东西,关于怎么照顾一个女孩子,好不容易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
而眼下,被这小朋友主动划清界线。
这个感觉,说真的,糟糕透顶。
曲起指节在小姑娘白皙光洁的脑门就是一个爆栗,小姑娘蒙圈抬眸,那种疏离的笑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倔强的自尊心浅浅流露。
苏潮弯腰与她平视,“非亲非故?”
指了指自己喉结下方那枚唇印,他要笑不笑地盯着她,“这个怎么说?”
小姑娘沉静脸:“脑子不清醒。”
苏潮:“那现在呢?”
“清醒无比。”
苏潮被深深气笑了:“……”
无语之后就是啼笑皆非。
“你的脑袋还有开关?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头?”
汪林莞不理他的调侃,顺势点头,“可能是因为我是ab血的双子?”
苏潮:“………”
神特么的ab血的双子!
空气凝固一秒,他从兜里摸了根棒棒糖,低头咬在口中,嚼碎。
再开口时,声线已然沉了下去,“认真的?”
“认真的。”
“真想清楚了?”
“嗯。”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汪林莞听他轻笑了声,那颗糖已经完全融化,满满都是甜橙味儿,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酸酸甜甜,沁人心脾。
“行。”
苏潮单手插兜,侧目看她一眼,深黑的眼散漫至极,“随你。”
这会儿烟瘾犯了,不爽之下,沉浸在尼古丁里的糜烂越发上头,苏潮摸出根烟,没避讳她,低头咬住。
汪林莞直到现在,才敢直视他。
他低头咬着烟时,丝缕黑发垂曳,喉结下方的暖白棉线,那枚干枯玫瑰色的唇印将他痞坏的气质衬得格外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