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当下说道:“列位小师太暂勿悲伤,可圆师太绝无任恙,不出几日,我自将令师尊救返回庵。事不宜迟,我就告辞了。”众尼均想留他用了斋饭再去。厉之华道:“不必。我要去看看何等的童尚书这般气盛。”言毕,身形一晃,隐然不见。众尼无不惊异骇叹,口中念佛不止。
念人心切,一路上打马如飞,戌牌时分,已至临安。这时天色已经全黑,寻了一家客栈,安顿好了马匹,向店家一打听汪府的所在,无有人不晓得。他心想这件事亦不是火急立办的,就在客栈随便用了些酒饭,然后又戴了面具,轻身径往汪府。
汪府距客栈不算甚远,府宅坐落于南屏、凤凰山之间,四处青山绿水,环抱叠翠。片刻功夫,行近府前,但见宅墙高护,楼阁繁耸,一看就知是富绅之第。厉之华心情激颤,不期自己离别三年,诸事竟沦变于如此境地。悲叹一声,身子微纵,已落于树梢之巅,俯目四望,却见西北角有处大厅灯火通明,隐隐传来呼酒喝令之声。厉之华身如翔鹰,俄顷掠至。但见厅窗四面皆开,凑窗向内一瞧,只见厅中间一桌盛席,围坐七八人。正中一人,年约二十六七,生得肥身胖体,松腮多颏,余者皆绸袍贵带,配金饰钻,直是一伙吃喝嫖赌、乘坚策肥的纨绔之徒。听众徒言谈,得知居中之人乃是汪裘。
只听东首一人嘿嘿笑道:“汪兄若早将这事说与我们哥几个,此事还不易如探囊,即使嫂夫人搂刀藏剪,如今也快要抱令郎了。”汪裘乐道:“今日说与你等,也算不晚。只是难寻投放欢药之人,况她每顿饭均由那小妖婢给做,若成全此事,还需虑番心计。”
一人道:“干脆宰了她,免得碍手碍脚。”另一人笑道:“樊兄十足地冷血,怎不多习一些怜香惜玉之调,那丫头虽不及汪兄令俦雅美,却也是个白嫩的鲜藕,假如不先尝尝味道,可要抱憾得紧了。”
汪裘骂道:“去你妈的。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这小子竟打老子身边的主意。”那人笑道:“汪兄好不爽快,我哥几个帮你除去久难合欢的大难为,这等大恩何以能报?玩玩一个奴婢,已经是大折本,莫非兄弟的身份不够?何况那丫头也不算是你府上的。”另有一人道:“二位别嚷,人常说女人乃身上衣也。何必看得过重!区区一个小丫头,汪兄也视若珍宝,丁赖那小子的老婆,汪兄前夜耍得倒欢,你和丁赖还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把兄弟,这理却怎论?人家不过是想玩玩你府上的一个臭丫头,又非去欺你床?”
汪裘道:“放屁!不是我小器割舍,那红丫头若被你几个猪狗采了。我那娘子非闹个天翻地覆不可,至时场子谁个替老子收?”那姓樊的哈哈笑道:“如法炮制,如法炮制。汪兄西房喷云,小弟东房注雨,何趣如之!”一人道:“那也不能你说的算。”姓樊的道:“何也!”那人道:“或划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