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才将门推开,而后便看见了端端正正坐在床榻边的崔嵬,在惊诧过后,银平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觉得十分意外,毕竟自打到云州以来,能够出入自家殿下房间的人还没有几个。
来来往往数次,他早就清楚这位时不时出现在府里的少年就是大名鼎鼎的宣平侯,更知道自家殿下偶尔外出也是到戍军大营去看望那位侯爷,也从侍卫那儿听说了当初返回云州的路上,他们与那侯爷之间的交集。
越是如此银平越是无法理解,明明这二人关系看起来好的不得了,那为何当日里自家殿下还偏要自己将传那样的流言出去?但是这种事从来不是他能过问的。
银平朝着二人恭恭敬敬地施礼,将汤碗放下,识趣的退了下去。
汤盅在火上温了大半日,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崔嵬原本因为担忧而消散的食欲此刻又生起了几分。严璟看见他的表情便已了然,端了汤碗递到他手边:本就是让人给你煮的,幸好你来的及时,还能赶上这一碗。
崔嵬想了想,从床榻上下去,将放在一旁的矮桌搬了上去,让严璟可以将汤碗放上,坐的更舒服一些,而后他站在床榻边犹豫了一下,目光在房间内转了一圈,最后将挂在一旁的严璟的外袍拿过,披到严璟身上,这才挨着严璟坐了下来。
严璟的目光一直跟着崔嵬,将他每一个举动都收入眼底,感觉心口变得软软的,好像被什么东西融化。他知道崔嵬在做什么,尽管明显看得出来,他并不擅长如此,但就像他不顾城门关闭,也要翻墙到府里而来一样,都是这少年人的心意。
直接而又炙热。
严璟觉得自己的风寒好像都被驱散了。他拿着汤勺在碗里搅和了几下,抬眼发现崔嵬的注意力也没有在汤上,而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不由好笑:怎么,汤不好喝吗?
崔嵬摇头,他端起汤碗,就像证明一般喝了一大口:好喝极了,我只是瞧着璟哥你好像并不喜欢。他抿了抿唇,璟哥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找?
严璟喝了一小口汤,而后才缓缓道:染了风寒难免会没什么食欲,明日就好了。他看了崔嵬一眼,想了想道,你这么急匆匆地过来,军中没有事吗?
符越答应替我巡营,还有几位将军在,没有关系。崔嵬回道。
这样啊,严璟的目光微微闪烁,那今日就宿在府里,等明日一早开了城门再回去吧?说到这儿,他又补充了一句,大晚上的就不要再去为难守城的将士们了。
宿在府里?崔嵬心底其实是这么想的,但是他看着严璟病恹恹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又有些犹豫,我这样是不是太打扰你了?
严璟将喝了几口的汤碗放下,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白日里我睡得太多,你留在这儿刚好陪我解闷,不好吗?
崔嵬看着那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