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喝了大半碗粥,半碗鱼汤,又吃了几只虾,食欲很好的样子。
饭后,温婉在宽敞的院子里溜达消食。
宋婆子趁着儿媳妇不在,问宋巍:“白天村人是不是上门来闹事了?”
宋巍没瞒着,如实说了。
宋婆子听得鼻孔冒烟,“要考举人的是你,给谁挂田还不是咱家说了算。那保证书充其量就是告诉村人,往后谁家来挂田,咱们不收一分好处。这帮龟孙子可真行,直接凭着保证书讨债似的把你堵在门口,合着做好事还能给自个儿揽身骚?咱图什么呀?”
宋巍早就从先前的情绪中剥离出来,此时格外冷静,“娘不也说了,我只是保证不收好处,没保证给谁挂,名额给谁,那都是我的自由,您犯不着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我就是气不过。”宋婆子恨声道:“我儿子愿意给好处,那是我儿子慷慨大方!没人感激你不说,还觉得是理所应当,甚至认为是咱们家欠了他们的。你瞧着吧,真考中了,给挂了就啥事儿没有,要没考中,他们恐怕还真会闹上门来让你给个交代。”
村人眼皮子都浅,一个个只想着占跟前的便宜,没想过这么一来就得吃长远的亏。
去了京城一年,宋巍的眼界比以往开阔不少,他的心思压根就不在村里这拉里拉杂的小事儿上。
当初之所以要立下保证书,是为了给自己铺条后路。
所谓三寸舌能害七尺身。
他是天生的倒霉命,在这十里八村人尽皆知,将来要入官场的话,上面会有人来查底细,难免会问到村人,到时候他们一个个若是都咬定他宋巍天生倒霉,逮谁克谁,官场梦就别想了。
所以有的时候,该忍得忍,不该忍,也得忍。
不就是挂田么?到时候中了举,就当拿出四百亩的名额做场善事。
——
今年的乡试,宋巍认识的有两人要下场。
一个是谢正,一个是宁州府学的郝运。
谢正知道宋巍回来,隔天就主动上门来找他了。
宋巍在国子监的时候,没少和谢正书信往来,是为了及时告诉他京城动向。
只不过在书信上,有的东西都只是粗略一提,不算详尽。
谢正今日前来,就是想亲口听宋巍描述一下国子监到底啥样的。
宋巍拿出耐性,细细跟他说了,听得谢正满脸向往。
宋巍去京城的这一年内,他没再做教书先生,去县城里找了个书院进去念书,每每跟宋巍通书信,心里都羡慕宋巍能到最高府学去深造。
不过他也就是单纯地羡慕,跟郝运那种扭曲的嫉妒不一样。
在谢正看来,郝运那人是真有病,还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