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转冷:“陈兄不怕我一声令下,冲出五百刀斧手,箭如雨下,将你围杀于此么?”
此话一出,空中气氛骤然沉凝,二人三尺内雪花立kè
直直砸在地上,一缕凛冽杀意隐隐萦绕充斥其间,头顶风雪翻飞,却怎么也落不下来。
皮肤上激点战栗,陈远恍若无事,凝视着苏寒双眼,平静道:“那便算我看错了人。”
二人对视良久,蓦地齐齐仰天大笑,风雪落下,苏寒伸出大拇指赞道:“好胆色,好男儿!”
陈远摸摸耳朵,恍若无事:“我一见苏兄,便觉大可一交。”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便是如此了。”苏寒目中一亮,二人又是一笑,均觉对方极对自己脾气,当即掀开蓝布棉门帘,走进朝南开的酒铺中。
铺中无窗,一灯如豆,照满了不大的小屋,酒客零星散坐,杯中不停,却都不住地瞟着酒柜后的老板娘。
漂亮的老板娘,虽半老,却正如美酒,经过了岁月的沉淀,更有风味,成了一枚熟透了的,圆润的桃子。
这蜜桃似的老板娘本来面如冷霜,又有人掀开蓝布棉门帘,冷风吹了进来,她正要开骂,忽然瞧见苏寒英俊如刀刻的容颜,媚眼立kè
如丝,娇滴滴扭上来道:“这位公子,外面天气冷,快坐下来,喝一杯暖暖身子。”
老板娘目中妩媚几乎快要滴了下来,却只是滴向苏寒,对同行的陈远瞧都不瞧一眼。
“当当”几声,却是几个客人瞧见了,目瞪口呆,把持不住,手一松,酒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漂亮的老板娘一转脸,当即板了起来,冷冷道:“一人十两!”
几人打了个寒战,乖乖掏了银子。
苏寒四下打量,大有怀念之色,轻轻对老板娘道:“青梅居中酿青梅,青梅园中谁人醉?”
这句话说的极轻,只有陈远与老板娘听到了。
陈远默不作声,老板娘却立kè
由火山变成冰山,冷冷推开柜后一道小门,瞪了二人一眼道:“进去罢!”
穿过小门,天地骤然一阔,却是好大一座梅园,风雪中片片梅花轻轻摇曳,将开未开,欲语还休,正如羞涩的少女。
一缕极淡的暗香浮在园中,如不细闻,几乎嗅不到。二人缓缓走过梅林,来到一座六角小亭中,小亭翼然欲飞,正中一尊红泥小火炉,炉旁一名青衣少女,素手轻执冰壶,倒了两杯酒,便飘然退下,竟是一语未发。
二人坐下,陈远瞧向酒杯,玉质极纯,放在石桌上,“叮”地一声响,如编钟之音,里面一小杯淡绿色的清酒轻轻荡漾,几乎成了一片湖泊,却无一丝酒香,如纯水一般,清澈见底。
苏寒长叹一声,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