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已是死人。”
陈远恍然,道:“活着的是谁?”
“静妃。”
“秋水宫静妃么?”陈远沉吟着,忽然想到:“丽妃那首七夕小诗,似乎是静妃送的……”
少年轻轻敲着扶手,忆及昨日所阅,低低道:“静妃能活下来,是因为她那个兄长?”
武后盯着他,许久方道:“不错,柳生灭镇守西南,压制吐蕃多年,颇有功劳……本宫如今,已是皇后。”
陈远明白她的意思:“阴癸圣女无所顾忌,想杀便杀,皇后,却是不行了。”
少年瞧着皇后,忽然道:“本在江湖悠游,为何要入朝堂?”
武后淡淡道:“不入红尘,焉得超脱?”
陈远一怔,转道:“昨夜御林军围了春芳宫,武后可知?”
武后瞧着他,似乎叹息一声,道:“黎星刻派人前来请令,我自是知dào
的,怎么?”
陈远本想将心中疑问道来,话到嘴边,却忽然变了:“以武后看来,那暗线最可能是谁?”
武后摇摇头:“这可不像天子的问题。”
陈远道:“我不大懂。”
武后淡淡道:“天子,孤家寡人,莫亲,莫近,以威慑,以情化,以法统,所思,莫可使人明,所爱,莫可使人察,所惧,莫可使人知,所忧,莫可使人觉!”
陈远默然,道:“这已不是人。”
武后盯着他,冷冷道:“皇帝本不应是人,既有统御山河,号令万民的权力,便要忍受一个人的寂寞!”
陈远道:“皇后是说,我对宫女们太过亲善了?”
武后承认,道:“这是破绽。”
陈远语气一变,平淡道:“天子行事,无常多变,是朕此次闭关所得。”
武后定定瞧着他,忽然笑了笑,几如凤凰振翼,风华绝代,拊掌道:“这下像了。”
陈远敛起天子威严,道:“若是静妃心怀不轨,当诛之无碍。”
武后目光一凝,道:“你是说……”
宫中灯火微明,殿外春雨生灭,尚婉儿站在门外,望着夜空落雨,忽然道:“看来今夜你要一个人回去了。”
碧落少女此刻沉静稳默,正如一位皇帝身前统领女官,淡淡道:“那倒未必。”
尚婉儿上下看着她,道:“你很冷罢?”
少女一滞,望着不远处雨幕,还是平静道:“天下雨,人就冷,不是很正常么?”
尚婉儿笑了笑,道:“那倒未必。”
碧落抿抿唇,若有所思,不再回应,偏偏尚婉儿又含笑道:“听闻陛下为妹妹改了名儿?”
这话虽是笑言,语调亦是柔和,却有一种浅浅的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