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几万人在做我的后盾,也没有人敢拿我怎么样。”
安阳是真的信得过冯大志,也信得过两万西北军中的每一个人,她本身就是在赌,赌多少人会因为她那封密信和一把匕首来京城,结果她赌赢了。
“当今太后并非良善之辈,即便京城外有两万余人愿意力保郡主,也不见得能够威慑到她。”
冯大志却有些担心:“何况郡主不会武功,她身边有重重守卫,要刺杀她也绝非易事,郡主还是将这个任务交给我,我一定帮郡主达成所愿。”
“冯叔叔。”安阳看着眼前这个愿意为自己的复仇而豁出身家性命的冯叔叔,郑重地唤了他一声:’冯叔叔,你该相信我,何况,我要杀的可不止她一个,另一个还没有死,我怎么敢轻易去死呢?”
“那郡主可否告诉我刺杀的计划,我也好与郡主有个照应。”
“见机行事,如今还没有详细的计划。”如今的安阳多疑,敏感,心中想要相信这个对父王和自己忠心耿耿,甚至愿意为她付出性命的人,可是理智却让她冷静和保持怀疑,即便对他,她也不敢说实话。
不要说是冯大志,连与她达成合谋交易的伊稚斜也不知道她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她当初提出的条件是要他帮忙刺杀徐幼容和摄政王,可是后来她突然改变的计划,不需要他直接动手,只要他将自己带到两人的面前就算交易达成,对此伊稚斜当然没有丝毫不乐意,毕竟不用他亲自动手,便不必担心真的引起战争,到时候他这几十个人的和谈队伍无法活着离开京城,到时候两人真的死了,他也可以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没有人知道安阳究竟打算怎么做,冯大志不知道,伊稚斜不清楚,连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穆长峤也不清楚,他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她,并不是想要探听她的计划,他只是不想让她将自己置于过分危险的境地,即便以他们两人的身份,在他们踏进京城的那一刻起,危险就注定如影随形,不过像他们这种长久与危险相伴的人,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他只是怕她为了复仇真的牺牲自己的生命,大概是出于相似命运的同情,他希望她能活下去,复仇之后好好地活下去。
他们抵达京城的时候是一个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城门上,投出暖暖的影子,这个曾经目送她离开,又迎接她归来的城门,依旧像她离开时一样沉默而巍峨,安阳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外面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就像她当初离开时曾悄悄掀开帘子最后一次看这京城的一切一样,只不过当时,她想的是早日回来,再见外祖母,如今她在外流亡半年有余,终于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却再也没有了熟悉的等待着自己的人。
不等穆长峤提醒,她便放下了帘子,这里承载了她太多的悲痛,也曾拥有过她的欢喜,真是一个令人伤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