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漕督最大的责任就是要确保南方的粮袜可以顺利运抵北疆。而现在运河水道枯竭,粮船无法上行至幽州府大仓。这是漕督接任之人首先要解决的问题。”
郑冰容愤愤不平地道:“水道枯竭,这是天灾,于人何尤?爹爹您又不是神仙,蔡洵凭什么拿这个理由来攻讦您!”
“他可以!因为他说如果由韦温庭来办理的话,肯定可以找出解决之道。”
“皇上也赞同啦?!”郑冰容担心地问道。
“皇上不置可否,一方面是韦温庭现在是待罪之身,如若再行起用,朝廷岂非朝令夕改?另一方面,皇上也想看看为父是如何应对的。”
“幽州府运河码头上的大粮仓,是接济北疆关内道,河东道,河北道三个战区的最重yào
的粮草转运基地。现在仓内仅存三个月的粮草,却要接济着北疆关外的数十万将士,如果在初夏到来之前,还不能将粮船开至幽州府,突厥与高昌必定会乘我们粮尽之时,发动攻势。届时大靖危矣。”郑阳王面色凝重地道。
“陆运难道补给不上吗?”段千仇忽然问。
“唉,陆运粮袜耗费太大,一石粮运至前线,仅余两斗,之前一直都只是做为水运的一个补充。现在骤然要做为主力运送,短时间也难以组织起来啊。”
段千仇沉吟了一会道:“郑世伯,其实我朝已经禁了海运数十年了,值此危难之际,为什么不重开海运呢,从海上发粮船过去,虽然比内河风险要大一些,但海船装载量巨大,一船可抵河运三四船之多啊,利弊相抵消,海运还是值得考lǜ
的。”
郑阳王道:“重开海运之事,我已经上疏向皇上陈奏过了,但皇上还在犹豫,主要还是忧虑解除海禁后,会造成外邦蛮夷势力借行商之名大肆侵扰我朝海疆,现在陆上吐蕃,突厥,高昌三国,均对我大靖虎视眈眈,就已经颇令人费神了,皇上不想再添海上敌酋。”
段千仇微笑道:“凡事有利必有弊,只是看孰轻孰重而已,我大靖水师雄视天下,区区海上侵略势力的袭扰,如蚍蜉撼树而已,又有何惧哉。废除禁海令,不仅利于行商,而且漕运又多了一条航道保障,一举两得之事。”
郑阳王道:“大靖朝海禁自先帝开始,迄今已经四十二年有余,而今要骤然开放,其中光是各项律令的制定下达,管理衙门的设立还有人力调配,都需时日准bèi
,更不要说建造可以载货的超级大船了,这些都非一蹴而就之事,反倒是北疆军粮能否准时送达为现在头等要务,否则北面局势一乱,朝局危矣。”
郑阳王语气中透着对国势朝局深深的忧虑,郑冰容还是第一次见父亲如此凝重又愁苦的表情,便知dào
局势已成水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