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好半天才挤出声音:“……嗯。”
“好了,你过来,我量一下你的袖长和肩宽。”徐慈英也给陈临戈织了件毛衣,和周兮辞那件是一个颜色的。
陈临戈快速地抹了下眼睛,起身走到床边半蹲着。
“这毛线好像还不够啊。”徐慈英嘀咕着,“袖子估计也要拆了重打,我看看肩膀。”
陈临戈依言直起了腰,视线落到窗外,眼眶还是止不住发热。
趴在床尾的周兮辞一动不动。
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她紧咬着唇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进被子里。
进入二月,溪城的冬天还没过去,日历上却撕下了立春的那一页。
徐慈英最近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何谓跟周家人说也就是年前年后的事,周兮辞这几天一步都不敢离开医院。
简凡和熊力的父母收到消息后,陆续都来医院看过,今天上午周新萍和蒋正也来了一趟。
那会徐慈英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她只是抓着周新萍的手,眨了眨眼睛。
周新萍抹着眼泪说:“我知道我明白,你把小辞照顾得很好,你放心,小辞以后有我们。”
徐慈英闭上眼,眼角也滑过一行泪。
她舍不下这个女儿,不愿意走,一直撑着一口气。
周国成劝周兮辞:“让你妈走吧,这么熬着,她也难受。”
周兮辞固执得要命,谁劝都不行,不吃不喝地守在徐慈英床前,“妈,你不要丢下我,你不是说好过年要回家给我包饺子的吗?我不要你走……”
徐慈英没什么力气地抓着她的手,很轻地摇了摇头,近乎是气声了:“妈……不走……”
周兮辞哭得发起了高烧,打吊瓶都在徐慈英床边,日日夜夜守着。
眼看着徐慈英越来越虚弱,夜里的痛哼声也越来越长,她终于不得不接受妈妈要离开的事实。
周兮辞替徐慈英擦了擦脸,握着她的手贴在脸侧,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妈,下辈子我们还做母女,你等等我好吗?你不要做别人的妈妈,我会来找你的。”
徐慈英动了动手指,像是要记住女儿最后的样子,眼里满是不舍,始终不肯闭眼。
周兮辞知道她在挂念着什么,哽咽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会努力读书,我知道你想看我拿很多冠军去更好的学校,我会的,会去的。”
徐慈英心愿已了,最后深深看了女儿一眼,在即将敲响的新年钟声里闭上了眼。
病房里响起了漫长而尖锐的“滴”声。
周兮辞趴在床边握着徐慈英的手嚎啕大哭。
她再也没有妈妈了。
病房外,一直守在外面的陈临戈几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