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茌家主听到这话,神色一滞,稍稍平静了一些。
他想到自己女儿的性子,心中一阵挣扎。
好一会儿,他才松下全身的力气,软软地坐在椅子上。
忠叔在一旁静静地站着,宛如一个木偶,不打扰他的思考。
“好了,去吧,去看看夫人出来没。只要她一从儿那里出来,就把人叫来。”
“是。”忠叔低着头,毕恭毕敬。
晚上。
天上只有寒星半点。
月亮仿佛远离了尘世间的仙子,孤傲冰冷。
天气已经很冷了,出门若是不穿袄子,几乎就没法出门。
玉莲从院子里出来,看了眼陷入沉睡的守门婆子,轻轻掩上门。
门发出咿呀的声音,在夜里有些响。
守门婆子似有所觉,皱了皱眉,拢了拢身上的棉被,翻了个身。
玉莲紧了紧身上的袄子,回头看了看门,眼里带着寂寥之色。
她搓搓手,深深叹一口气。
只希望还能回来吧。
自从下午的时候,一个婆子给她传话,让她晚上到前院来,夫人有请。
她便知,肯定是东窗事发了。
走过花园,走过回廊,很快就到了内院与外院交接的院门处。
“你来了?”
门口要有人等着,手上提了一个灯笼,红色的光摇曳生辉。
“忠叔。”玉莲低头行礼。
“你可知夫人召你来的目的?”忠叔打着灯笼,走在前面。
玉莲低着头,看着自己裙边的花纹。
“知。”她轻声道。
在这寂静的夜里,尽管她的声音很小,她却听得分明。
她当然知道。
“你可知自己做了什么?”忠叔又问。
他的声音也不大,平静而深沉。
在玉莲听来,却振聋发聩,让她耳朵发麻,心脏一颤。
她昏昏沉沉地低着头,答:“知。”
她当然知道。
可是能怎么办呢?
她是小姐的丫鬟,总向夫人报告,却惹了小姐的不喜,怀疑她的不忠。
小姐更加偏向于她认为很忠诚的玉琴,每次上课都是带的玉琴。
若不是最近夫人问话,若不是她发觉外面时不时有同样面孔的婆子出现。
她还不会意识到,小姐竟然隐瞒自己做了事情。
她毕竟是茌的大丫鬟。
若是真要查茌院子里面的事情,很快就会找到线索。
再加上她刻意地套话,很快就把事情还原出来了。
当她看到夫人来找小姐说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