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谁叫她自个儿做人不检点呢?”
夜深人静之时,柳氏真的想了很多,可很多问题都无解:“做了恶事的没错,说了恶言的没错,起了恶念的也没错,错就错在我是个弱女子,是个寡妇,还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寡妇!”
柳氏捶打着胸口,无声哭泣:“我每日三更起五更眠,为了熬好一锅骨汤整夜整夜不敢闭眼,为了给馄饨配最合适的馅儿料,尝味道尝的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天不亮推着半夜包好的馄饨小心翼翼的出门,推车那么重,夜里那般冷,我却只能穿单衣,因为只要摊子一摆开,便没有换衣服的时间。
精贵的馄饨出门时要用最好的棉布包起来,生怕冻一冻影响口感。太阳出来要放井水盆边儿上凉着,生怕里面的馅儿料不新鲜了。从早到晚忙的脚不沾地,多赚几个铜板有错吗?这是我应得的!
怎么就这么难呢?”
柳氏像是魔怔了似的,坐在那里泪流满面而不自知,嘴里喃喃:“怎么就这么难呢……”
不知她是在问谁,又有谁能给她答案。
时砚将空间留给这母子,缓步出了房间,一抬头便见刘伯等在一边,刘伯是个有分寸的人,没问柳氏的事,只说:“估摸着周先生明儿中午便出来了,之前东家您说要带小东家和小小姐去迎接,这事儿作数吗?”
时砚点头:“作数,临行前周兄给了我他家钥匙,明儿一早便让刘婶儿去那边收拾屋子,屋里被褥都晒一晒,烧两锅洗澡水,做些可口好消化的饭菜,我估摸着他定是第一批出来的人。
咱们接着人了,直接送去家里,好让他自在的休息。”
刘伯一一记下,心说东家是真的细心,但凡让他上心之人,定能将那人的衣食住行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不让人操一点儿闲心。
不过东家做事有分寸,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让对方有不自在的地方,不过分热情,也不过分冷淡,一切都刚刚好,叫人觉得舒服,难道这就是东家常教训小东家的“分寸感”?
像这次,明明可以直接将周先生带家来,家里什么都是现成的,偏要舍近求远,送周先生去自个儿家。
刘伯若有所思的离开了,时砚找了个不远的亭子坐下。
果然很快里面没了动静,柳氏带着杨禾高缓步出来,眼眶通红,情绪已然稳定,见了时砚再次行礼表示失礼了。
时砚心下暗自点头,柳氏的心理素质很强大,也不是个轻易就能被打倒之人,脆弱只是一瞬间的事,或许真的可以一试。
于是请柳氏坐下后,亲手倒了杯茶推到柳氏跟前后,在柳氏带着几分惶恐不解中缓缓开口:“我观夫人在吃食一道儿上颇有几分天赋,且于做生意上也摸出了些门道,现在有一桩生意想跟夫人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