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能看懂账本,不至于被人糊弄就成,不知您可有这方面的人选推荐?”
这要求简单,柳先生一听放下心来,心里对时砚的赞赏又多了几分。
心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果然有理,往日里人憎狗厌之徒,开始过日子养家后,有模有样的,还知道读书上进,很不错。
摸着胡子沉吟片刻道:“老夫这里正好有一人选,听后你可自行决定。”
柳先生说的人姓周,今年二十八,是他早年收的一个徒弟。
八年前也就是他二十岁的时候考中了秀才,是远近闻名的青年才俊。
可惜家境普通,说好听点儿是耕读传家,实际上,家里几代人都是泥腿子,只隔房的叔叔家十几年前出过一个童生。
全家甚至全族都在为他年纪轻轻考中秀才激动,结果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祖父祖母和父母双亲接连去世,一守孝,便是九年。
九年时间里,不能婚嫁,不能科举,人算是彻底耽搁了。
近几年隐隐有他命硬克六亲的传言,眼看着要出孝了,媒人不敢上门,族人也不敢靠近,生怕被克的一命呜呼。
柳先生神情沉重道:“那孩子现今日子不好过,老夫这做先生的想着接济一二,他也不肯要,性子倔的很。
不愿连累旁人,目前凭借给书肆抄书为生。
老夫也不瞒你这些,你若是觉得合适,老夫便在中间为你们说和一二。”
时砚能有什么不愿意的?
家境普通却天资聪颖,自尊自爱不接受旁人的施舍,坚持自力更生,这样的人说守孝这些年没有继续做学问他是不信的。
若不是这样,也得不到柳先生的看重。
明年出孝刚好赶上院试,说不得一个举人功名就到手了,那时候人也才二十九,年轻有为,对时砚来说,结实这样的人有益无害。
时砚似笑非笑的看了老头子一眼,对他这点儿小心机不置可否。
自此,时砚不开店的所有日子,都跟着周先生读书识字,学习之勤勉,进步之大,让周围一众人为之震惊。
短短几月,就连身上那一身痞子气质都消散无形。
人穿上长袍走出去,那就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儒雅随和。
苗老太瞧着这样的时砚,有时候都恍惚,私下里和刘二婶说:“看着比他家那杀千刀的老四还像那么回事儿!
要是他早这样儿,我家凤花还会对许老四念念不忘?早跟他好好过日子了!你说这都算怎么回事啊!”
刘二婶瞥了一眼正耐心给两孩子做陀螺的时砚,撇撇嘴,心说你可得了吧,咱们又不是没见过许老四什么样儿。
单独看确实是个人物,可跟现在的许老五搁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