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接起电话, 按下录音键,对面是一个听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声音, 很油腻, 一上来喊曲老弟。
“叔叔你找我爸啊?我爸刚才跟银行经理去办什么手续去了,要不你等会儿打过来吧。
哦,没事儿, 您就想跟我唠唠嗑儿啊?
我妈?对, 我们家我妈主外,我爸主内, 我妈可疼我爸了, 副卡随便刷呗, 还能怎么疼?女人宠男人不都是这一套吗?
哎, 也不是随便花, 每天最多两百万, 我妈那边也是有限额的,超出两百万就要跟我妈打报告,不好解释, 大男人花几个钱, 还要像娘们儿一样磨磨唧唧的解释半天, 那我爸多没面儿啊!
也就我爸买一辆车, 几套衣服, 一块手表的钱, 我妈哪儿有空管这些?钱给了我爸就是我爸的, 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呗,谁让我妈疼他呢?
我妈最近公司忙着呢,才没空管我爸呢, 钱只不过是她对我爸的一种补偿形式而已, 不过大概明天就不用这么庸俗的弥补方式了,因为我妈明天要回家吃饭,叔叔您想明天约我爸出门玩儿?
这怕是不行了,我们一家的亲子时光非常重要,接下来的一周,我爸大概都没时间出门的。
哎,不唠了?行,那叔叔您回头再给我爸打电话吧。”
时砚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倒是卫暖在旁边听的目瞪口呆,虽然卫暖理论知识丰富,但实际操作能力为零,见时砚干的宛如熟练工,有些怀疑时砚这几年在学校都跟着人学到了些什么。
在时砚几乎明示下,对方根本就没等到晚上,曲行风开着隔壁老王家的阿斯顿马丁回家的时候,放在副驾驶上的手机就响了好几次。
一看来电显示“骗子”,立马来了精神,恨不得顺着网线爬过去直接掐死对方,然后将他的钱带回来。
但想到时砚之前的叮嘱,硬是咬着牙没接。
一直吊了对方足足三个小时,期间对方打了几十个电话,发了上百条短信,无非就是用十分鬼扯的理由解释他消失的这两天都在做什么。
一家人吃饱喝足,坐在沙发上吃饭后水果时,曲行风的手机还在丁丁当当的响个不停,旁边的备用电池已经换了一块儿。
时砚这才用家里的座机打了报警电话,说明了自己这边的情况。
警方一听时砚说的事,心里就有了底,因为之前已经有好几人因为相同的事情报警,涉案总金额较大,苦主十分焦躁,天天来派出所哭诉,但苦于警方手里掌握的证据太少,颇有些满身的力气没处使的憋屈感。
然后他们听到了时砚接下来的打算,接电话的警员当即拍掌叫好,让时砚稍安勿躁,他们马上就到。
晚上八点,警方的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