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殿中美女如云,琴音袅袅,左义醉态横生,与她们翩翩起舞。
“北海公,好雅兴!”韦韬世笑道。
左义见韦韬世到来,大惊失色,即刻跪拜:“罪臣左义,参见王驾千岁,千千岁!”
“免礼,免礼。”韦韬世将他搀起来。
左义又见颜师古,亦是不敢怠慢,施礼道:“见过师古先生!”
“北海公多礼,师古不敢当。”颜师古道。
左义呵斥美婢们:“还不速速退下?!惊了王驾,罪不容诛!”
“哎?!北海公这是为何?!留下,统统留下。”韦韬世笑着说道。
“殿下乐理精深,此等粗浅之声,难免污了耳音。”左义解释道。
在左义看来,韦韬世来者不善。
毕竟临淄城破近半月有余,这是韦韬世头一次来找自己,他很难想象韦韬世不是来杀自己的。
韦韬世也看出左义的忧虑,也是说道:
“北海公不必多虑,孤此来只为一睹北海公风采!
久闻北海公善诗词,今日不为其他,最近可有新作啊?!”
左义听后,依旧不太相信,不过还是说道:“罪臣前日作了一篇,斗胆请殿下赐教。”
“哦?!快快道来!孤洗耳恭听。”韦韬世微笑看着左义。
左义起身,来回踱步,琅琅上口的诵道:
“本是朔方士,今为吴越民。行行将复行,去去适西秦。”
颜师古闻言,拍案而起,质问左义:
“左义,你这是在埋怨自己被囚禁了吗?!”
韦韬世脸色一变,左义顿时吓得跪伏于地。
韦韬世毕竟对左义的才华有所仰慕,见左义如此,便言道:
“你不必惊慌,孤知你心,并非冲撞于孤,乃是有感而发。”
左义听后,难以置信的看着韦韬世,问道:“殿下当真不予追究?!”
“不管如何,你囚于雪宫,乃孤所为。”韦韬世并不想难为左义。
左义这才起身,但依旧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韦韬世摇摇头,叹道:“风骨全无!”
言毕一甩大袖,便走了,颜师古紧随其后。
二人都知道,左义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而韦韬世的雪宫之行,也让王薄捏了一把冷汗。
他差一点召集浑天密探集结,若是如此那后果可想而知,不但救不了左义,自己的老命也要搭进去。
可以说,只要韦韬世不对左家的子嗣们下手,王薄也绝不会轻举妄动。
话说到底,王薄不过是为个心安理得,当时自己在左天成面前起誓要保护诸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