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就自缢身亡了,这难道不奇怪吗?”
段纶想着韦韬世的话,缓缓说道:“有道理。他的死确实非常突兀。”
韦韬世道:“还有,颜师古给阁部的回文中提及,韦纲留下了遗书,在遗书中说邗沟覆船之事屡发,自己无颜面对圣上的信任所托,这才选择了绝路,是吗?”
段纶点头道:“正是。”
韦韬世继续道:“也就是说,他在遗书中并未提起受贿之事。简而言之,如果不是颜师古在书房夹壁中找到了二十万两银子的凭信,没有人知道韦纲受贿,是这样的吗?”
段纶道:“不错。”
韦韬世道:“这就奇怪了,既然没有人知道韦纲受贿,他为什么要死?刚刚我们说过了,单凭邗沟覆船这一件事并不足以支持他自杀这个选择。”
段纶道:“难道韦纲之死还有别的原因?”
韦韬世点了点头道:“有这种可能。但据目前的证据显示,除了覆船和受贿这两点以外,并没有其他佐证可以支持你的这种说法。”
段纶点了点头。
韦韬世又道:“好,我们再退一步,即使如你所说,促使韦纲自杀还有其他原因。
假设韦纲想死,他也完全可以从容地托人先将凭信转回京师交与其妻。这样受贿的事实就不存在了,他死后至少可以留下一个清名。
可现在他却选择了一个完全违背常理,甚至令人匪夷所恩的做法,白白将自己受贿的证据留在死亡现场,这正常吗?”
段纶思忖道:“如此说来,韦纲之死还存在着诸多疑点。”
韦韬世缓缓点了点头:“这内中定有隐情。我们不能再等,立刻出发赶赴扬州!
元庆,马上安排仪仗卤簿及黜置使专署,做好一应准备,三日后出发!
记住,我们的行程要绝对保密,不行文,不通牒。沿途停靠不要惊动任何地方,我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武元庆点头领命。
韦韬世又吩咐道:“命王老九跟随左右,漕渠、纤户之事还要向他询问。”
武元庆点了点头。
韦韬世道:“还有那个都水使使叶必和沈乐等六名差役也要带上,到扬州后很多事情要着落在他们身上。”
武元庆道:“是,恩师,世子至今没有回来,我们要不要等他同行?”
韦韬世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缙云,他知道应该怎么办。”
武元庆点了点头。
韦韬世道:“取地图来。”
武元庆从书架上取下运河图,在桌案上摊开,韦韬世的手指从洛阳一路向南划去,停在了扬州,他抬起头道:“我们走水路,经运河前赴扬州!”
扬州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