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在伙计后背狠拍一下,伙计快步向后门方向奔去。
飞渡街最西头的于家肉铺里,于屠户正收拾着案板上的什物。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来到了肉铺前,轻轻叫了声:“大叔。”
于屠户转过身来:“哟,是马书生啊。怎么,要买肉?”
马书生苦笑了一下道:“嗨,一介寒儒哪里吃得起肉啊。明日是爹娘的祭日,今日特来大叔这里赊一个猪头,回去奠祭一番。”
于屠户笑道:“好一个大孝子。”
说着,回手从案子旁拿起了一个荷叶裹好的猪头递过去道,“拿好。”
马书生赶忙接过道:“多少钱?”
于屠户道:“看在你一片孝心份上,就给两文钱好了。”
马书生连连道谢,掏出两文钱放在于屠户手中,抱着猪头快步离去。
街上一片漆黑,马书生抱着猪头快步走着,眼见到了前面的小巷口。
忽然黑暗中一个人猛地窜了出来,正与马书生撞了个满怀,二人一声大叫,几乎同时摔倒在地,马书生手里的猪头也滚落一旁。
那人摔倒后猛地跳起身来,飞跑着向街道奔去,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马书生看了看远去的黑影,嘴里嘟囔着爬起身,捡起了滚落在旁的猪头,继续往家走去。
整条街道上,只有客店旁小饭铺还亮着灯。
一张桌子摆在街边,韦韬世、武元庆、阚棱、王雄诞、王老九等人围坐在桌前边吃饭边闲聊。
武元庆道:“恩师,今日上沟村之行可以说收获颇丰啊!”
韦韬世点了点头道:“纤户们所讲的细节,对案情的判断可以说大有裨益。
首先,在邗沟翻覆的为什么都是江淮盐铁转运使的运盐船只?
其次,翻船后,大量官盐不知去向,而在翻船的当天夜里,老七媳妇亲眼看到,上百只快船满载身穿水靠之人赶往事发地点。
如果这些人真的是冲着落水的官盐而去,那就说明,他们预先便得知了盐船将要在邗沟翻覆的信息。”
武元庆惊道:“预先得知?您的意思是,运盐船在邗沟罹难,也是这些人做的手脚?”
韦韬世道:“否则,如此众多的快船和人手,怎么可能在仓促之间聚集起来,又如此及时地赶往事发地点?”
武元庆点头道:“有道理,这绝不可能是巧合,而是早有预谋。”
韦韬世道:“故而我们首先要搞清的便是,究竟是不是那些快船将落水的官盐打捞起来,悄悄运走?他们这样做的动机又是什么?”
武元庆缓缓点了点头。
韦韬世道:“还有一点,我一直觉得很奇怪。纤户们说邗沟覆船几天之后,官府的船只才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