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口郁积在胸中的闷气,从怀里掏出元芳临行前留下的信,用手轻轻抚摸着。
外面传来了初更的梆铃。
王岳仲推门走了出去,到了正房门前,踌躇着停下了.脚步。良久,他似乎下定决心,轻轻敲了敲房门。
柳十贝正独坐在榻前,对着烛火发呆。
听见敲门声,柳十贝抬起头道:“请进。”
房门开了,王岳仲走了进来道:“贤妹,我还怕你休息了呢。”
柳十贝赶忙站起身,迎上前来道:“睡不着啊!”
王岳仲点了点道:“我、我也睡不着,到你这儿来坐坐。怎么样,住得还习惯吗?”
柳十贝微笑道:“非常好。听下人们说这是你住的房子。”
王岳仲道:“正是。”
柳十贝道:“真是不好意思,把你挤到偏房去住。”
王岳仲笑道:“这有什么,我这人长得就偏,住偏房才是得其所哉。”
柳十贝笑了:“大哥,你坐呀!”
王岳仲点点头,坐在了榻上。
一阵沉默。
还是柳十贝先说话了:“大哥你是不是有话要和小妹说?”
王岳仲抬头看着柳十贝:“你怎么知道?”
柳十贝笑了笑道:“看你的表情就能猜到。”
王岳仲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道:“是呀,除了你我再没有别的亲人,更没有旁人能够听我说话。”
柳十贝道:“想说什么?”
王岳仲深吸一口气道:“明日,明日就是与晋兄约定的见面之期了。”
柳十贝点了点头道:“是呀,你来之前,我也正在想这件事,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明天就能够见到他;紧张的是,万一、万一他没能如期赴约……”
王岳仲脸上变色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净说些不吉利的话。
我想过了,晋兄武功机变均属一流,万变宗的杀手虽狠,在临江观还不是被他玩儿得滴溜乱转?放心,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柳十贝望着他道:“你不担心?”
王岳仲摇了摇头。
柳十贝道:“真的?”
王岳仲道:“真的。”
柳十贝沉默了。
良久,王岳仲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柳十贝抬起头,望着他轻叹一声道:“如果你真的不担心,就不会半夜跑到这里对我说起此事。
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心里没底,想从我嘴里听到些令人安心的话,是吗?”
王岳仲愣住了,良久,他长叹一声,缓缓点了点头道:
“是,你真聪明,一眼就看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