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成血红色。
一艘大趸船远远而来,穿过苇荡驶进港汊,转眼便消失在港汊中密布的芦苇群里。
片刻工夫,一条快船随后赶到,船头甲板上蹲着几个头戴斗笠,渔民打扮的人,其中一个掀起了斗笠,不是旁人,正是阚棱。
他四下观察了一下,对身旁的卫士道:“大船呢,怎么不见了?”
卫士手指前方道:“应该是往那边去了。”
阚棱看了看周围密布的芦苇群道:“这大港汊里就像迷宫一般,咱们得跟紧点儿,别让他们溜了。”
卫士点了点头。
阚棱冲后面的艄公打了个手势,艄公竹篙疾点,快船向着大趸船离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此时落日西沉,只剩下天边最后一抹余晖。
叶芸乘坐的快船停靠在岸边,艄公升火做饭。韦缙云坐在船头,眼望河水,一动不动,静静地思索着。
身后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叶芸走了过来,坐在韦缙云身旁,轻声道:“还在想你是谁?”
韦缙云缓缓点了点头,长叹一声道:“不管怎么想,脑子里总是一片空白,似乎从前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只有那堆火,大火……”
叶芸道:“你呀,就别再难为自己了。依我说,从今天起,你就改头换面,重新为人。”
韦缙云勉强笑了笑道:“说得轻巧,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不知为什么,我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似乎……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办完……”
叶芸道:“什么事情?”
韦缙云苦笑道:“要是能想起来就好了。”
叶芸同情地道:“想不起来就别勉强,一切慢慢来。如果有一天你真能想起些什么,恐怕首先就会想到自己是谁了。在这之前,你还是踏踏实实地随我回藏剑庄,其他的等安顿下来再说。”
韦缙云眼望河面,没有说话。
就在此时,身后的艄公喊道:“大娘子,您看,过来了一条船!”
叶芸抬起头来。果然,迎面一条大趸船拐过苇荡向这边驶来,转眼便到了近前。
叶芸站起身,艄公和保镖们也围了过来,众人齐向趸船上望去。
只见大趸船上没有任何标志,也没有旗帜,船头甲板上三三两两地站着几个人。
一个保镖道:“这船倒也奇怪,连个认标都没有,万一翻在湖里都不知是谁家的船。”
另一人道:“就是,哪怕挂个小旗儿也好啊!”
说着话,大趸船与快船交错而过。
忽然,叶芸身后的艄公道:“哎,这,这好像是我们藏剑庄的船呀!”
叶芸一愣道:“哦?”
其他几名保镖道:“你眼花了吧,咱藏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