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韬世拿起潘氏的手,翻起衣袖看了看,手腕处有一圈瘀青。他将死者的手放下,凑到尸体前,翻开潘氏的眼皮看了看。
而后,转身拿起地上带血的剪刀,定睛观看,剪刀两侧的弧状把柄及刀身上印有一个清晰的血手印,是一只左手。
韦韬世缓缓站起身,在屋里边走边仔细查看。
只见装针线的小笸箩倒扣在桌上;桌旁的凳子翻倒在地,地面灰砖上有几点黑红色的东西。
韦韬世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是几点血迹。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潘氏尸体所在的位置,静静思索着。
丁世鹏轻声问道:“先生,您有什么发现?”
韦韬世道:“从潘氏的死状可以看出,死前定然与人进行了激烈的厮打,这一点从潘氏脸上的青紫瘀痕可以看出。”
丁世鹏和武元庆点了点头。
韦韬世道:“可以断定,与其厮打之人正是张灿森。”
丁世鹏道:“哦,却是为何?”
韦韬世道:“潘氏的脸上为何会有瘀青?”
武元庆道:“定是厮打中,被人击中脸颊。”
韦韬世道:“不全对,看这瘀青的走势和样子,应该是被人打了很多记耳光所致。”
丁世鹏道:“不错,下官也是这样看。”
韦韬世点了点头道:“你们注意到没有,潘氏脸上的瘀青是右边重左边轻。”
丁世鹏和武元庆凑过去仔细看了看,点点头道:“不错,可这能说明什么?”
韦韬世笑了笑道:“你们忘了张灿森的手。”
武元庆猛地醒悟过来:“对呀,张灿森是个左撇子。”
丁世鹏也恍然大悟道:“对对对,左撇子打人,对方右侧脸颊是迎向他正手的方向,因此发力最重。所以,潘氏脸上的瘀青才会右重左轻。”
韦韬世道:“而且,从刚刚街坊的讲述也可以证明这一点。因此,我们断定,与潘氏厮打之人正是张灿森。”
丁世鹏、武元庆点了点头。
韦韬世道:“我想当时的情形一定是这样的。张灿森站在床榻边,潘氏坐在桌旁。
争吵发生后,张灿森勃然大怒,从床边冲到桌旁,将潘氏打倒。这一点,从凳子翻倒的方向,以及地上的几滴血迹可以得到证实。”
丁世鹏和武元庆走过来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
韦韬世道:“而后,恼羞成怒的潘氏跳起身,从桌上放针线的小笸箩里拿起剪刀向张灿森戳去,这一点可以从翻倒的笸箩得到证实……”
武元庆不解:“先生,为什么肯定是潘氏先拿起剪刀,而不是张灿森呢?有没有这种可能?张灿森盛怒之下,从笸箩里抄起剪刀将潘氏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