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常言‘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然则,往后亦是应在这‘水’字之上,须知盛为水,衰也为水。”
李世民蓦地转身,眸子里泛着犀利地目光望着他:“此言何意?”
李泰道:“到时,父皇自知!”
李世民声色俱厉地喝道:“逆子,你竟敢要挟于朕?!”
李泰自豪地说道:“父皇,张公谨的占卜之法冠绝天下,儿臣得其倾囊相授,且融会贯通。绝不在袁天罡、李淳风之下!
更不似袁、李二人,生怕道破天机,折损寿元。父皇问事于二人,他二人谁不是云里雾里,遮遮掩掩?
这一点为父皇所知,不假儿臣一二谈言也。而在此之前,儿臣所占之事,尽皆应验!父皇以为如何?”
李世民望着他,沉默不语。
李泰道:“多年后的某天夜里,泾、渭二河之侧将有异事发生,到那时京师倒灌,庙堂倾覆,必将危及父皇性命!”
李世民的脸色惊变,他不得不信李泰的话,旋即问道:“是何异事?”
李泰深不可测地笑了笑:“天机不可泄露。要解此事,唯有以儿臣的性命去换。父皇,您可要三思而后行呀!”
李世民听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不由得踌躇起来。
回忆结束。
李世民道:“因为此事,朕留下了他的性命。”
韦韬世道:“陛下,此乃妖言惑众,怎能信以为真?连河洛石书都可以造假,更不要说其他的事了!”
李世民轻轻摇了摇头:“韬世,你向来不信鬼神,朕不怪你,但你了解朕,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而今,青雀所说期限已到,而他偏偏就在此时被人劫走。韬世,这难道不奇怪吗?”
韦韬世点了点头,陷入沉思。
李世民接着道:“于是,朕命人在这化生寺后园的舍利塔下建起了地牢,将青雀关押在内。”
韦韬世不胜惊愕:“这座寺院是专为关押李泰修建的?”
李世民点头:“正是。青雀所知太多,朕不得不加上一万个小心。
寺院建成后,朕命玄甲军轮流化装进寺把守,因此,这寺中有一半僧侣是玄甲军。
然而,真正的知情人却只有空善、慧德等五人。可谁料想,竟然发生这种事情,真是天不佑朕呀!”
韦韬世道:“陛下,李泰与‘隐元’会定然在蕴育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如今,他们怕是已然渗透到了长安城中。”
李世民大惊失色,询问韦韬世道:“韬世可有筹谋应对?”
韦韬世拍着脑门,呼出一口浊气,言道:“时不我待,必须要先下手为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