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得也算十全十美了,可是没想到这个明空却远比她想象中的更要谨慎和难缠一些,在她亲自露面确认身份之前,一直不肯松口答应,最后实在没办法,她就只能亲自来了,结果他又当面要求她留了一件贴身的首饰和许给他官位的文书,这才作罢。
周畅茵也不傻,她虽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武家倒霉武昙遭殃,但也不至于盲目到不顾自己的死活,留下信物和文书都只是权宜之计,要哄着明空为她做事的。
就在昨天——
庞妈妈上山来配合明空成事的时候,趁着明空去陆菱房里行凶的当口,已经偷溜进明空的禅房,将他藏在枕头里的文书找到并且偷出来了。
发钗没找到,她当时也顾不上那么多,想着没准是已经被明空当了变卖银子了,就算没有——
他到时候要拿这发钗说事儿,她们也大可以推脱说是上山礼佛的时候弄丢被捡去的。
区区一根发钗而已,根本做不得证据,关键是偷走周畅茵留下的文书就行!
而因为当时山上正乱,文书带在身上不安全,庞妈妈是当场就付之一炬,一了百了的。
可也就是因为她那发钗庞妈妈没能一起取回来,所有昨晚燕北冒充明空和尚写匿名信约她的时候周畅茵才觉得棘手——
今天一大早就去了相国寺找他面谈。
现在她是料定了明空手里已经没有可以指证她是主谋的直接证据了,因为文书已经被销毁了,所以周畅茵恨则恨矣,心里暂时还是安定的。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胡天明又问明空:“东西呢?”
“周小姐赠予的发钗乃是女子之物,小僧是出家人,随身携带不方便,现还藏在寺中,可以告诉大人具体的位置,大人可以叫人去取。”明空和尚看了周畅茵一眼,随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堂上,脱下了右脚的鞋子,“周小姐许诺小僧官位的亲笔文书在这里。”
怎么会?庞妈妈明明说已经偷出来烧掉了的!
庞妈妈是不会骗她的!
周畅茵蓦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衙役们也都相当有经验,在衙门当值这些年,什么事儿没见过?立刻就有人上前拿佩刀替他划开了鞋底,里面用牛皮纸包裹好的果然是一张写着字又按了手印画押的纸。
“不可能!没有这回事,那是假的。”周畅茵想扑上去看个究竟,衙役却避开她直接将东西送到了胡天明的案上,她隔着老远看不真切,就只大声叫喊。
明空和尚看她一眼,也是满眼恶意的冷笑,不过却不跟她个泼妇逞口舌之快,只仍是对胡天明道:“国公府势大,远不是我们这等斗升小民所能抗衡招惹的,这事情本来就是她主动找上小僧的,小僧也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