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选的是个挂着总监名头的帅哥,这帅哥很健谈,但见张忍话不多便专注于理发刮脸。
理发很细致,也很久,虽然张忍感觉跟家门口十五块的小理发店似乎没什么不同,但时间长总是好的,多少让他觉得这钱花的没那么亏,虽然他还没问价格。
理完发便是躺下刮脸。
热毛巾敷脸很舒服,剃须皂抹在脸上下巴上冰冰凉也很舒服。
剃刀刮过脸颊的时候轻轻柔柔的,还有舒服的胡须被挂断的声音让他昏昏欲睡。
也可能是店里灯光太过刺眼。
只是刮过下巴的时候有些许轻微刺痛,刮过脖子的时候他下意识绷紧身子捏紧了躺椅扶手。
他有些庆幸自己脸上没痘。
整体来说很舒服,但还是好贵。
理发加修面花了二百六十块。
可能是心理作用,结束之后他看着面前的镜子,似乎自己确实变得更帅了一点。
希望不是错觉。
下午继续晃悠。
在天桥上他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穿着脏兮兮灰扑扑的破棉袄,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头贴着地面,灰白脏乱的头发上戴着顶破毡帽,面前还摆着个竖起的绿牌二维码。
稍远处有个长发女孩儿,长得不丑,正低头拨弄着吉他轻声哼唱,面前摆着个碗,碗里空空如也。
张忍花三块钱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放在二维码前,又从ATM取了一百块蹲下放进那吉他姑娘的碗里。
走到天桥尽头,他回头观察。
包子被扔到一边,一条流浪狗冲过去叼起包子被乞丐踢了一脚,嗷呜一声悲鸣就蹿向了远方,那两个包子它也没松口。
而一百块仍静静躺在碗里,姑娘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拨弄着琴弦。
张忍很快乐,虽然不知这快乐从何而来。
下午他买了件羽绒服,白色的修身款,很好看,但很贵,要两千五百块。
他终于换下了身上那件穿了七年的鸭绒衣。
似乎这新买的羽绒服确实暖和不少。
还有一双鞋,四百六。
很好看,很轻,脚底又软又弹。
晚上同学喊吃饭。
街边小店里几个兄弟一人一碗米线一个肉夹馍吃的津津有味,边吃边骂工作骂老板骂生活,只有老徐默默抽烟一言不发。
有哥们问他怎么了,他抬头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话。
其实大家都知道的。
他女朋友想结婚了,但他刚买完房子装修完还背着贷款,首付跟装修已经掏干了家里,彩礼还差两万块。
他想借钱,但开不了口。
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