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的坟踏平。”
“你……”蔡阳须发贲张,挥舞着战刀,状若疯狂。“家兄学问精深,处事公正,为官清廉,为乡党所崇。我蔡阳虽然不如家兄万一,却也乐善好施,接济乡里,修桥铺路,向来不敢为人后。将军今天登岸的津口还有我蔡家的资助。你想污蔑我们蔡家,先问问项县的百姓答应不答应。”
孙策歪歪嘴。“我敢问,你敢听吗?”
“有何不敢?”
“那好,将蔡阳拿下,不要折辱他,让他看看他蔡家的乡评究竟如何。”孙策翻身下马,走到蔡阳面前,冷笑道:“你蔡家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么无辜,到时候我自裁谢罪,还你一个公道。如果不是这么回事,我依律处置,一个也不放过。”
“我……”蔡阳的眼神游移起来,底气明显不足。
孙策没和他再啰嗦,派人将蔡阳收押,自己迈步进了庄园。即使不听郭嘉介绍,他也不相信蔡家是无辜的。真要为官清廉,蔡家就应该和刘成一样,连新官服都买不起。刺史只是六百石的监察官,和县长差不了多少,勉强能温饱,根本没积蓄,要不然也不会有人因为交不起西园买官钱宁愿自杀了。至于乡评,蔡家多占田亩却不交租赋,那些租赋谁来交?自然是没权没势的普通百姓倒霉。真要凭辛苦力田,他养得起这些游侠儿,拿得出来钱接济乡里、铺桥修路?
不是没有人节俭持家,勤劳致富,但那需要几代人的积累,蔡家只用一代人的时间就成了当地豪强,手段怎么可能干净?史书上不说,不等于他们就清白,只要有点常识,算一算账,就知道这里面水分太多。大家心照不宣自然没事,但凡有人捅破这层洁白的窗户纸,就知道后面全是污垢。
刘斌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一脸崇拜地看着孙策,只是脸色有点白,秦琪被杀的场面有点吓着他了。不过庄园里的情况更糟,四十几具尸体摆在堂上,血流了一地,刘斌终究没忍住,跑到一旁大吐特吐。
相比之下,蔡家的家属反而比较镇定一些,他们站在院中,互相靠在一起,惊惧不安地看着走进来的孙策和他背后的蔡阳,看到蔡阳身上的血,有两个妇人惊叫一声,扑了上来。其中一个年轻些的走得快,刚抱住蔡阳的手臂,还没说话,年长的大步赶上,一把将她拉开,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又脆又响。
“都是你这个灾星招的祸,自从你进了我家门,就没有过一件好事。”
年轻女子倒在地上,捂着脸,泪水涟涟地看着蔡阳。蔡阳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由年长的妇人搀着,慢慢走到阶前,撑着台阶,缓缓地坐下。
孙策看在眼里,却没什么兴趣,无非是有钱人家大妇和小妾之间的那一套戏码,没什么新鲜的。郭嘉却走到阶前,招了招手。
“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