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南摇摇头,她平时都是和蒙古人在一起,如何了解汉人的疾苦,作战之时,她也只是按照父亲的吩咐,弹弹曲子,伯颜骗她说这样可以帮助战士们缓解疲劳,她总以为自己是在做好事,只能说她年纪幼小,还不懂得战争的残酷。
陆崖道:“我听爹爹说,那抽刀断血,指的便是张弘范,当年他打江南的时候,遭遇江南一带的百姓反抗,因此他得胜后下令屠杀三日,我们汉人的儿女惨死了无数。因此江南一带的汉人恨透了蒙古人,这回你明白了吧。”
向南问道:“你爹爹到底是谁,他怎么知道这件事?”
陆崖心想差点说走了嘴,眼珠一转,道:“我爹爹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罢了,这事在我们汉人中人人都知道,有什么稀奇?”
向南却不以为然:“我怎么一点都没听我爹爹说过?”
陆崖冷笑道:“你们蒙古人自然要千方百计掩饰自己的罪行,恐怕将来的书上也不会记载这些事吧。”
向南无语,心中却琢磨,难道我们和汉人真有那么大的仇吗?我身边的这个好朋友,不知道对我如何看待。
李恒见邓剡入内许久也不出来,心中着急,对伯颜道:“大哥,这小子去了这么久也不回来,和他们南人还有什么客气的,黑山、黑塔……”因为此次押送,事关机密,因此在外时的彼此都不叫官衔,都是大哥、贤弟或直呼姓名称呼。
黑山、黑塔刚应了声“是”,伯颜摆摆手:“哎,我们现在是商人。”那意思是不要鲁莽,免得暴露身份。他也知道,江南的汉人对蒙古人恨之入骨,此时天下方定,人心未服,况且身有要务,还是少惹麻烦为好。
便在此时,屋内跑出三个人来,与其说是跑出来倒不如说是滚出来的。三个人互相拉扯扭打在一团,咕噜噜地就一直滚到伯颜的马前。有个黑大个一边滚一边还嚷嚷:“这点子是我……我抓到的,东西应该给……我。”说话口吃,憨声憨气。
另一个身材矮小,一身的污泥,穿的也是破破烂烂,脸色暗黄,死抓着手里的东西不撒手,黑大个正和他抢那件东西,因此被黑大个甩来甩去,无论黑大个怎么甩,可就是甩不掉他。
黑大个后面还有个瘸子,他一只脚断了,一根碗口粗的铁柱伸在裤腿外面,走路当当直响,身上也是脏兮兮,脸似乎都几个月没洗了,眼角全是眼屎,正抱着黑大个的腰:“别抢,别抢,你们俩一人一只,就都有的穿了,我没有脚,不和你们争。”伯颜定睛一看,原来几个人正在抢的是邓剡脚上穿的一双靴子。
伯颜心道:邓剡恐怕被这三个家伙打劫了,怎么靴子也丢了?
李恒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把邓大……把我邓大哥的怎么样了?”他本想说邓大人,说到一半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