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怕是得砸成肉酱!”
用手一摸,惊喜地发现,床背竟然是空的!床面朝下,这就跟一个大盒子一样。
“有了!”
朱由榔急中生智,慌忙爬进这个大木盒子,扯了一床褥子,把头和身子裹住,往大盒子里一趴,爱咋咋的吧,老子就在这盒子里了,船翻了老子就到海里喂鱼,不翻的话兴许还能拣条命。
“咣”……
“咣”……
“咣”……
大床不停地撞击着前后左右的舱壁,朱由榔把身子裹在褥子里,不停地在大盒里翻滚,撞击。
好在大床够沉,没有被狂风掀起,来回撞击的速度也不是很快,再加上褥子的缓冲作用,朱由榔虽然被撞得浑身生疼,但总算还能撑得住。
人在忍受苦难的时候,显得时间非常漫长难捱。什么儿女情长,什么王图霸业,都统统抛在了脑后,朱由榔满脑子想的都是:“啥时候是个头啊?老天爷,求求你,快点结束吧!”
头昏沉沉的,胸腹中的烦恶一撞一撞的,朱由榔总想睡过去。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保持清醒,要是一个坚持不住睡过去,怕是永远都醒不来了。
不受意识控制的身体,在这种狂风骤雨中,还不立即被吹到海里去?
所以,朱由榔尽管很想迷糊一觉,但他仍然以坚强的意志,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在朱由榔快要崩溃的时候,终于,感觉船晃动的幅度减轻了,他把头从褥子里探出来,感觉风势确实小了不少。
又坚持了一阵,朱由榔已经隐约能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还听到有人在大声呼喊:“皇上,皇上!”
这才意识到危险已经过去了,心头一宽,紧绷的弦一松,倒头睡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朱由榔醒过来了。闭着眼感觉一下,觉得身下微微晃动,心下一宽:“还在船上,台风终于是停了。”
试着动动身子,手、脚、腰却是无处不疼,心道:“玛德,是不是骨折了?腰是不是断了?怎么这么疼?”
“皇上,您醒了?”耳边传来邢小枣的声音。
缓缓睁开眼一看,却见邢小枣坐在自己身边,吴炳、黄宗羲立在她身后。
再一看四周,发现是一间门窗完好的房间,估计应该是在第一层。
“哦,白兴和李洪呢?”朱由榔嘶哑着嗓子问道。
“他俩都没事,就是受伤严重,在旁边舱里躺着呢。皇上,喝口水。”邢小枣回答完朱由榔的问话,右手伸到朱由榔身下,轻轻抬起他的头,左手端过一盏茶,送到朱由榔嘴边。
朱由榔渴极了,三两口将茶喝干,感觉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