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三名壮汉从角门领进府去。
索尼闻报,立即从签押房回府,在书房召见了潘宁。
索尼一看,潘宁三十多岁,虽不甚胖,但极是矫健,面色黝黑,想来是常年跑船在海上风吹日晒所致。
他早就知道,潘宁是手下在泉州寻到的,是一家洋货行的管事,因常年干着跑私船的勾当,跟泰西人打交道较多,所以会说泰西话。
潘宁站在索尼面前,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手都不知道往哪搁,看样子不是个见过多大世面的。
“你叫潘宁?”索尼缓缓问道。
“是,老爷,小的叫潘宁。”
“哪里人氏?”
“小的祖上是山东东阿人,天启年间,因闹蝗灾,俺爹带着一家老小往南去,想谋条生路。不想没过长江,一家老小全死了,只小的一人逃得性命。好歹过了长江,遇到了郑芝彩郑老爷家的船队,给了小的一口饭,小的没处去就上了船。在海上混了十几年,后来郑家完了,小的就到了泉州,开了个洋货店。”潘宁答道。
“知道让你来京城做什么吗?”索尼问道。
“知道,那位大哥说让俺进京当通译,一个月给俺一百两银子。这位老爷,通译是几品官?许俺的银子不会是假的吧?”潘宁问道。
“通译不是官,许你的银子自然会给你。”
“不是官啊?俺寻思一个月给这么多银子,怎么也是个七品官哩。俺一年也挣不了一百两银子啊。”
“银子好说。只要你好好干,事成之后,老爷我再赏你一千两银子,你看如何?”
“啊?那真是太谢谢老爷了。”
潘宁大喜,连忙跪下磕头。
“老爷,事成是什么意思?怎么才能算是事成呢?”磕完头,潘宁又问。
“你伺候的人是火器营的一个泰西人,叫哈提斯,你见着他之后,要跟他形影不离,把他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说给老爷派去的人,只要这个人造出了火器,那就算事成了。”索尼道。
“所有话?老爷,他有媳妇吗?”潘宁皱着眉头问道。
“媳妇?你问这个干啥?”
“老爷,俺是想,他要是有媳妇,那可就难了,他跟媳妇睡觉,俺总不能跟在身边吧?”
“哈哈哈,你真是太有趣了。”索尼闻言大笑:“也不用这么死板,只是把他平常说的话译出来说行。形影不离只是个笼统的说法,总不能他进茅房你也跟着吧?”
“那就行。老爷,俺再问一句,是不是他只要造不出火器来,俺就得跟着?”潘宁又问。
“那是自然。”
“是不是无论他造出还是造不出火器,银子都是按月算?”潘宁非常财迷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