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道:“我这账目是常规记法,至于前掌柜做的,我一时半会儿也看不懂,所以只能照自己的习惯来……”
“所以你现在是要本世子妃去习惯你的记法是吧?你也不照照自己的样子,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请你来碎玉轩做掌柜的,那是看得起你,告诉你,别给我敬酒不吃吃罚酒,两天,我只给你两天时间,给我好好研究研究这林掌柜的账目是个什么记法,以后全按他的记法来,否则你这个月的工钱就别想要了!”
两天时间?这不是成心在为难他吗?
莫说两天,就是两个月,他都不一定能看懂。
管账记事焉有速成之法,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更不是杜青萝这个自小到大都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便能懂的。
与其等到两天后再受其辱,还不如现在就离开,反正这破地方他也待够了,有这么个挑三拣四的东家,这铺子就别想好过,依照他的估计,碎玉轩到了月底必定会关门大吉,还不如及早抽身找下家。
想到这儿,掌柜的掏出随身腰牌放在账台上,敛容看向杜青萝。
“世子妃,小的自知自己才疏学浅,难当大任,这前掌柜的记法实在是深奥难懂,莫说给小的两天时间,便是十天二十天,小的照旧是学不会,小的终究不是最适合经营这铺子的人,还请世子妃另请高明吧!”
“你说什么?”杜青萝傻眼了。
好端端的,这人居然要走,不过是逼着他学个新记法而已,这就把他难住了?
掌柜的默叹一气,沉声道:“小的自认无能,便不在此拖累铺子了,至于这半个月的工钱,小的也不要了,就此拜别,望世子妃多加珍重。”
话落,他扭头就走,背影看起来十分决绝。
杜青萝气急败坏地扔了账本,“好啊,走,你尽管走,我就不信,偌大一个锦官城会找不出一个能管事的人!”
候在一旁的伙计们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心知他们怕是也要待不下去了。
新掌柜决定离开,必然不是单单因为世子妃这一个缘故,他们虽然不会记账,不过在铺子里做了这么久的工,对碎玉轩的情况也是相当了解的。
陆侧妃还在的时候,碎玉轩门庭若市,每日登门买东西的客人们可谓是络绎不绝,可侧妃一走,这才不过短短半个月的光景,铺子便日渐萧条了,照这样下去,早晚都要关门大吉。
无论如何,他们也得为自己好好想想,领了这月的工钱之后,干脆也离开算了,免得到时候找不到下家,一家老小连吃饭都是个大问题。
杜青萝没察觉到几个伙计的心思,把账本捡起来后,又重新让人贴了一张告示出去。
连着半个月之内招了两次管事,难免要引起路人的好奇。
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