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府去住了,说什么规矩不可改,想他自幼便是个离经叛道之人,哪里在乎过什么祖宗规矩,突然间变得如此慎重,让她觉得既感动又好笑。
平日他若是来城西别院找她,往往是申时末就走了,今日还是第一次待到这么晚。
陆诗瑶抿了抿唇,刚要出声,耳边却突然传来他温和的声音。
“瑶儿,会紧张吗?”
“什么?”陆诗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萧承转过头,目色温柔地望着她。
“只剩下三天便要成亲了,会紧张吗?”
陆诗瑶缓过神,摇头笑道:“不会,我反而觉得高兴,这么快便要嫁给你为妻了,萧承,我是真的高兴。”
在这一刻,她突然有满腹的心事想跟他说,包括她的前世,亦包括她做这些事情的所有动机。
“我嫁给秦臻的那半年,从未有一天觉得是快乐的,明明是新婚燕尔,可他的心却被杜青萝占满了,我也知道自己和杜青萝的身份悬殊太大,他们又是青梅竹马,而我算个什么呢?”
萧承见她突然提起往事,似意识到什么,眉心一动,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我想着秦臻未必是不喜欢我的,否则他又岂会娶我,甚至还亲自登门造访爹娘说要娶我,加之我那时候又被二叔二婶挑拨得鬼迷了心窍,便误以为我是真心喜欢他的,于是不惜同我爹对抗,也要嫁进郡王府的大门。”
她静静说着,嘴角忽然浮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在郡王府的那半年,杜青萝处处与我针锋相对,其实她都已经是世子妃了,根本没必要把我放在眼里,可我也不明白她对我的那些无缘无故的恨意又是怎么回事,顾及到陆家的体面,我只能对她处处忍让。”
萧承听到这儿,心底突然涌起一阵怜惜,虽然她说的轻描淡写,可是以杜青萝那般嚣张跋扈的性子,根本就不难想象出来她在郡王府的日子有多难过。
陆诗瑶瞧见他的眼神,反而笑了。
“你不必这样看着我,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正因为在郡王府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所以我现在才倍加珍惜同你的这一段情。”
定远侯府虽然也是高门大户,但府内人事简单,长公主又不像老郡王那般处处看不起她,所以她嫁过去之后,自然不会再过以前的日子。
当然,她也是真心喜欢萧承的。
但如今他们既然都已经要成亲了,有些事情,就必须坦诚说清楚,总好过日后生出嫌隙。
“你应当还不知道一件事,其实在郡王府的时候,我落过一次水,被人救起之后昏迷不醒,而就在我沉睡的这段日子里,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看见秦臻并非真心待我,他娶我的目的只是要得到陆家的财力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