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大夫刚把这话说出来,便瞧见了萧承警示的眼神,喉中一哽,无奈只得转了话锋。
“我是说,陆丫头才刚出事,皇上却要迫不及待地派你出使燕北,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萧承抿着薄唇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从凳子上慢慢站起来。
“皇命如此,我不得不从,只希望从燕北回来之后,看到的会是另一番风景,好了,我该走了,你们多保重。”
木大夫叹了口气,起身送他出去。
锦七已经拿了药,照着木大夫所开的方子,都是一些凝神静气的药,喝与不喝,其实并无什么区别。
只是临行之前,萧承还是想来这儿看看罢了。
知道瑶儿安好,甚至已经醒了,他便放心了。
离开医馆后,他便乘马车回了定远侯府,言简意赅地同长公主说了皇上派他去给燕北国主贺寿一事,长公主听罢,却是满脸怒容。
“他终究还是不肯放过你,害了瑶儿不够,如今又要将你调出上京,就怕你会对郡王府赶尽杀绝,所以才要给郡王府一丝喘息之机,血脉亲情在他眼里,终究不过是一堆没用的草芥罢了,只要能稳住自己的皇位,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任何人!”
长公主是个聪明人,毕竟与当今圣上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对自己的兄长,她怎么可能会全无了解呢?
从她知道叶景珍和其父早就为皇上所用时,她便猜出瑶儿的死定然也有皇上的手笔。
只是秦臻的目标更大,所以皇上才把罪责推到了秦臻头上,好以此激化郡王府和定远侯府的矛盾罢了。
待两府鹬蚌相争,到时皇上便可坐收渔翁之利,真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只可惜,皇上唯一没料到的只怕就是他没想到秦臻会如此不堪一击,到头来竟会被他郡王府的一张房契击垮。
秦臻之所以要对瑶儿下手,为的不就是房契吗,如今房契为承儿所用,他自己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今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
但眼下她又哪里管的了别人,秦臻就是再愤恨,终究还留着一条命,可瑶儿却已经死了,人世间任谁的痛苦,都比不上她的承儿。
眼下皇上还要派他出使燕北,这让她怎么忍得了?
“不若母亲进宫同皇上说说,改派别人去燕北如何?母亲是真的放心不下你,如若说不动皇上,我就同你一起去燕北。”
萧承还是头一次见到母亲这般任性的模样,不免有些想笑。
“母亲不必如此,皇上之所以派我去,自然有他自己的用意,再者我当时也同意了,如若出尔反尔,反而更容易激怒皇上,更何况,皇上对侯府疑心重,他不会让您随我一起离开上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