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玉暖的出现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平郡主。”司马若疾步走近,扶起了身子歪斜无力的塞淳,“你果然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懂我画里的意思。”
秦玉暖淡然道:“北狄盛产牛羊,大皇子你以牛羊代指你和来自北狄的大皇子妃,你们被充满荆棘的栅栏拦着,意思就是你们其实已经被软禁,而那个拿着锐利匕首欲要宰羊的贵妇,若是我没猜错,你们说的是陈皇后想要借助司马锐的手向你们动手,是不是?”
“不,”司马若摇摇头,神色有些紧张,“我担心,陈皇后真正想要动手的,是父皇。”
秦玉暖一惊:“皇后娘娘想要对当今圣上动手?”
“嗯,”司马若沉声道,“我本以为,陈皇后动手的对象是我和母妃,如今母妃也因为得了风寒在宫里头静养许久了,而景曦宫也在半个月前彻底和外界失去了联络,可自从昨日开始,我却发现监视景曦宫的大部分高手都撤离了,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今天应该都去了父皇举办国宴的永昌宫。”
“大皇子何以这么确定?”秦玉暖微微挑眉,期初她以为只是要来帮助司马若逃脱困境,可是如今若是牵连到了皇上,那便是非同小可。
司马若清然一笑,他这一脱俗的笑竟让秦玉暖都觉得有些恍然,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能够笑得如此淡然飘渺。
“泥土。”司马若继续笑道,“我昨日,在院角下发现了景曦宫不可能有的泥土,那是专门用来饲养绿色海棠的西夏御泥,而为了这次国宴,昨日父皇就已经下令将所有的绿色海棠都搬到了永昌宫做为点缀,由此,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断定,平郡主,你可信我?”
秦玉暖默然,幽深的眸子与司马若同样深邃不可方物的眼眸对视了良久,这次牵连太大了,若是一招走错,那便是满盘皆输。
景曦宫的夜,是如此的静谧,静到可以听到三个人单薄却有沉重的呼吸,静到似乎可以听到永昌宫,那笙歌艳舞间刀剑出鞘的声音。
昭宣帝高坐正席,眯着眼睛以十分欣赏的目光看着宴席中央舞台上北狄舞女表演的胡族舞,冷长熙半捏着酒盏,耳边是冷霜带来的最新消息,听完,他蹙了蹙眉,但很快,他的脸上重回了平静。
而对面的司马锐却主动和冷长熙说起话来:“看冷将军一晚上都没说话,是否担心冷夫人的身体?”
冷长熙看都没看司马锐一眼:“暖暖一向能照顾好自己。”
“哦?是吗?”司马锐的眼神不经意地瞟向了别处,指尖对着酒盏的抬高稍微一勾,这么微不可察的一个小动作却是被冷长熙一丝不落地看在了眼里,他知道,这是暗号。
“三皇子你的手在干什么?”冷长熙突然暴喝了一声,就在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