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的是更多的关于这四百名女工的猜测,而不管外人如何雾里看花,罗云意都没有丝毫在意,这家绣坊名义上是司空家的,其实真正的大东家是她。
而对于罗家是这项生意的最大金钱受益者,林菀清一开始就有深深的不安。
“娘,您这几日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在担心爹和哥哥他们?”这天晚上临睡前,罗云意发现林菀清坐在灯前愁眉不展,还总是有轻轻的叹气声传来,她以为林菀清是在担心外出的罗震和罗勇瑄他们。
“娘是不是吵到你了?!”自从丈夫离开之后,林菀清就和小女儿罗云意睡在一个房间里,罗云意的两个贴身丫鬟玉净、玉婷则睡在隔壁紧相连的小竹屋里。
罗云意摇摇头,这几日天气越来越冷,独臂张他们盖院子的进度也缓慢下来,她都担心年前自家这院子不一定能盖好。
自己和母亲林菀清所住的这间竹屋不算大,四周都用厚厚的麻杆草甸子围了个密不透风,但屋子里还是很冷,好在有自制的木炭烧着,多少能暖和一些。
披衣下床,罗云意走到林菀清身边坐下,再一次问道:“娘,这几日你到底是怎么了?”
林菀清深深地看了一眼小女儿,自从在海上遇到这个小女儿开始,她就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事实上十年前她就认为自己的小女儿不在人世了,十年来她虽然因此事郁郁寡欢,但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在荒无人烟的茫茫大海之上来个亲人重逢,当时的感觉激动、紧张、欣喜还有一丝陌生,而这丝陌生常常化作愧疚萦绕在她心间。
这段时日与小女儿的相处让她渐渐从那丝陌生中走出来,可在永岭这短短时间内遇到的人和事又让过了十六年安稳孤岛生活的林菀清心忧不已。
她很想找个人说说,可是丈夫罗震不在身边,老父虽尚在,但他们父女二人也甚少亲密谈心,几个儿女中虽大女儿贴心,但林菀清看得明白,唯有小女儿开智最早,心性也最为独立,或许能和她聊一聊。
“意姐儿,你可知高产稻意味着什么?”林菀清眉间的愁绪轻聚。
罗林两家的遭难本就透着不寻常,现在罗家又出了一个会种高产稻的人,即便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但在外人眼中,曾经作为重臣如今沦为阶下囚的罗家与此事牵扯上关系就处处显得异常了。
“娘是在担心罗家再次成为众矢之的。”几乎在林菀清话一落口,罗云意就直指她话中的核心。
林菀清听后微微一愣,小女儿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慧,她点点头,现在的罗家也好林洪文也好,早已经成为了他人唾弃的对象,如果此时贸然崛起,势必会引起他人的强烈关注,就是帝王也会疑虑重重。
别看现在皇帝一副对罗林两家宽厚的样子,一旦高产稻失败或者发现罗林两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