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娘家离得远,她才不来三里屯呢。全都是没良心的乡巴佬!孙母心里恨恨骂道。
孙倩累的瘫倒在车后座,半靠半躺着给自己俩脚底板按摩,语气里不无埋怨地说:“妈,你当时扯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既然不肯卖你和爸的人情,市场价收购总不亏吧?你干啥跟那俩人吵起来?”
“我那不是气急了嘛!你不知道,他们给的价格比市场价还要高呢,那什么白木耳竟然卖两百一斤,市面上我看最好的都只要一百七八十……还有那雪蛤,一两九百,次点的也要五六百,额滴乖乖,这不抢钱嘛!这么高的价格谁吃得消啊!给你同学报的价才多少来着?半斤三千还有没有?”
“就三千。”孙倩讷讷地接道,还想着半斤雪蛤油里赚一半,这下懵了,“雪蛤油现在这么贵了?”
她当时站得远,也不屑跟屯子里那群大娘、大婶唠嗑,微昂着下巴矜持地站在院门口等她娘,因此没听清高友正媳妇的报价。此刻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还让她怎么做这笔生意啊,别说赚四千,都要亏几千了好么。
“算了,回头干脆和她们说,今年涨价特别离谱,买不到那么便宜的,不帮她们带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孙倩蔫头耷脑地说。
“不行!”被激起斗志的孙母,反驳女儿泄气的想法,“你要现在撂担子说不干,咱们这一来一往的油费、过路费咋办?还买了两瓶酒给老叔公,就这么认亏了?你傻不傻呀!而且价高的也就这三里屯,我看全是那俩外地客捣出来的鬼!没准是合伙想让咱们娘俩上套呢,咱们偏不上当!走!这就上你姥姥家去,那边肯定还是去年的价,多跑个地儿,四千赚不到,但也好过亏本啊……”
孙母一阵叨絮之后,娘俩个系好安全带出发去孙母的娘家松河屯了。
这厢刚走,那厢,四狗子被逮捕的公文下放到了三里屯,并通知到了四狗子在省城的大哥孙国良,这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直系血亲了。
孙国良虽对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失望透顶,可一听说他被抓,还是急上了火,赶紧给凑巧去三里屯收山货的媳妇打电话。
孙氏母女正前往松河屯的方向,见路上没什么车,孙倩提出想上手开开。自打她考出驾照,还没正儿八经地摸过方向盘呢。孙母见她这么馋,也就同意了。
母女俩刚换好位子,车子驶出不到十米,孙母接到了丈夫的电话,一听小叔被抓,没来由得烦躁,尖着嗓子脱口而出:
“肯定是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又在哪里偷鸡摸狗惹乱子了!早年那次我就说了,就该让他吃点苦头!花钱保他出来干啥?!这下好了吧,又进去了,你还想花钱捞他出来?我告诉你啊孙国良,你要是再拿家里辛辛苦苦赚的钱,给你那不成器的弟弟疏通关系,你也甭回家了,咱俩